大厅内一座椅上,向由颓然坐在那,脸色灰白,他手里拿着话筒,照着事先排练过的说“我叫向由,是死者的丈夫。”
“你好,不知道能不能将你所发现的向大家展示出来。”
再次揭开伤疤的痛苦不好受,他颤抖着手,将妻子的诊断报告拿了出来,浮肿的眼睛不仅黑眼圈很重,眼眶里,也布满了血丝。
“这是我妻子的诊断报告,上面说,她患有产后抑郁症。”
“那您有没有发现您妻子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她”向由几度哽咽,“她本来是个很温柔的文,那段时间很沉默,时不时会流泪,我问她,她也什么都不和我说,后来我工作忙,回来晚了,她会在半夜的时候偷偷的哭,她哭的时候我都知道,我以为她只是压力大,发泄发泄就行了,可是我没想到,她”
向由把脸埋在手心,呜咽道“是我的错,是我没有照顾好她,没有及时看出她的不对。”
蒋妤叹了口气,看向了大屏幕。
屏幕上播放的是蒋妤采访的几名死者家属,在描述着死者生前的怪异之处。
无一都谈到了突然的沉默,突然的爆发。
采访播放过后,大屏幕上有两张清晰的照片,一边是诊断报告,一边是是向由妻子的遗书。
“对此,我们也采访了心理研究所的教授,赵前川教授,他也针对此事进行了简短的采访。”
视频中赵前川穿着白色大褂,坐在镜头前丝毫不怯场,专业的态度和从容的谈吐,很是有魅力,而以赵前川教授的专业而言,没有谁,比他说的话更有信服力。
“通过对比几名死者家属的口头描述,以及其中一名死者的产后抑郁症的诊断书,我可以断定,几名死者在死前都患有产后抑郁,但这个产后抑郁是否是导致死者自杀的唯一因素,我不敢保证,我只能说,产后抑郁症患者,其中之一的症状,是有明显的自杀倾向。”
没有过多的话,只这寥寥几句,足矣。
现场观众有人发声质疑,“六名死者除了一名死者留下了诊断报告,其他几名死者都是通过家属的描述来进行揣测,也就是说,你们根本就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其他五名死者曾经患有产后抑郁,不确定的因素存在,我可以质疑你们新闻的不严谨吗”
话题尖锐,以小见大,直接将话题矛盾引至新闻严谨这一媒体人都敏感的话题上。
后台的工作人员看着捏了一把冷汗。
观众现场发声质疑,这也是节目的环节之一。他们无力阻止,只能让蒋妤自行把握。
“感谢这位先生发声,”蒋妤说“没错,死者已矣,她们生前是否患过产后抑郁症,的确无从查起,但只要生活过,就会留下可以考据的细枝末节。我们考察历史,也正是从这些细枝末节出发,从记载的文献出发,探索那些死去百年千年的人物,从而盖棺定论。同样的,死者生前最为亲密的人的口述,一样也可以成为考证的凭据之一。”
现场掌声雷动,为蒋妤的重返,也为蒋妤的绽放,连同那位提出疑问的观众,也微笑地将双手举过头顶,鼓掌示意。
直到掌声平息下来,蒋妤这才调整语气,“在很多时候,大多数的女人习惯于依赖,在怀孕过程中,她们会产生一种患得患失的情绪,丈夫很稀疏平常的一件事,一句话,在她们心里,会演变成各种胡思乱想,她们惴惴不安,没有安全感,她们需要得到重视和安慰,这个时候,需要丈夫和家人的安抚和陪伴,不能一味的指责和忽视,所有在大家看来的无理取闹的行为,很有可能是忍耐多时的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