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段时间的旁观已经足够他对每个人有基础的认识。
杜若和张灵均没什么特点,也没什么存在感,就像他过去遇到的其他人一样。张灵均好歹还漂亮,杜若就完全不是他会多给眼神的类型了。
照清和除了尤其美貌外好像也没什么出奇的。
他有点持宠而娇。齐骥完全不意外。
赵青云是最奇怪的。
齐骥也说不清楚赵青云哪里奇怪,可赵青云看他的眼神让他很不舒服。
稍微让齐骥感到宽慰的是赵青云不止是用这种眼神看他,赵青云看谁都这样,而占据了赵青云大部分注意力的毫无疑问是朝有酒。
齐骥还为此怀疑了一下赵青云是不是和他一样,不然一个男性没理由对另一个男性投注这么多关注。
后来齐骥根据各种细节推测出赵青云不是。
这更让他觉得赵青云是个怪人了。
无意中撞见了怪人的秘密让齐骥在赵青云的脚步声接近时紧张地捏住手机,直到赵青云愉快地坐到电竞椅上,轻松地用手指敲打起桌面。
“你们有什么想吃的吗”赵青云说,好像就只是心血来潮,“晚饭我请。”
“好耶”杜若第一个积极响应,“我要吃烧烤牛肉串和大腰子还有冰啤酒”
张灵均没什么想吃的,也无所谓吃什么,于是保持了沉默。
几秒钟的沉寂。
齐骥后知后觉地意识到现在寝室里只有他们四个,而他是现场唯一一个还没有说话的人。他还没戴耳机,连假装没听到这一招都不能用。
他开始后悔没有去图书馆学习了。
“不用管我。”他努力控制声线的平稳,“我不习惯在外面吃饭。”
杜若没心没肺地说“是说你习惯在家里吃哎,那你在外面租房是为了自己做饭吃啊你做饭很好吃”
“差不多吧。”齐骥含糊地用三个字回答了杜若的所有问题。
让他难捱的是赵青云又开始用探究的眼神注视他了。齐骥甚至认为赵青云自己其实也没有意识到这件事,赵青云或许患有“研究他人”的强迫症,或者从娘胎里起就是个无时无刻不处于工作状态的心理医生。
更大的可能是赵青云就是单纯的变态而已。
“哦。”杜若说。
他忽然意识到了气氛不对劲,瞬间缩了,像是一只从洞里钻出来却发现老猫就趴在笼子对面的小仓鼠。
“不对啊,那你现在都吃什么”张灵均还在状况外,“你也没在寝室自己做饭啊。”
“我吃食堂。”齐骥说。
朝有酒应该在寝室里才对,齐骥的脑海中突兀地出现了这个念头。
朝有酒应该在这里的,只要他在,他就会解决所有麻烦。
朝有酒负责被赵青云紧盯着研究,朝有酒负责回答杜若层出不穷的问题,朝有酒负责挡回张灵均不合时宜的发言,朝有酒在的时候照清和也会安分下来,甚至朝有酒会试着让他融入到寝室的气氛当中。
“那、那我们就在食堂吃好了”杜若努力活跃气氛,“然后赵青云请客”
赵青云敲打着桌面,心不在焉地瞥了一眼杜若。
杜若的眼神充满恳求。
有点可怜。
而且他都紧张得快发抖,还拼命想要让齐骥不那么紧张。
通常赵青云只会觉得杜若这种拙劣的努力可笑且毫无意义,但这次,他无所谓地撇过头。
“随便你们。”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