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骥猛地抬眼,又迅速垂下头,掩饰住自己的失态。
“你叠词词才恶心心”谈香笑骂,“我对象情况不太一样,她是女的,但是有时候她会想当男的,所以会打扮得像个男人一样但是他也不想做手术什么的,不想固定在一个性别嗨其实我也闹不明白具体怎么回事,反正不管她想当男的想当女的,都喜欢男的喜欢我,那就随她开心咯。”
朝有酒心说怎么我认识的人情况都这么不一般。
他也说出来了“怎么你们的对象都是少数类型。”
“就好像你是个多多数的人似的。”谈香笑得更大声,“不是吧,你能和一群少数玩儿,还觉得自己是多数啊”
“我觉得我很多数派。”朝有酒说。
“多数人没你这么宽容,他们顶多算是关我屁事,你是真的宽容。”谈香懒散地说,“是那种只要不干什么违法犯罪的事情,都能从你这里得到力量和支持的人呢。我们酒酒很温柔哦。”
朝有酒受不了了“你不要突然煽情一把。我们太熟了,你这样让我想吐。”
电话另一端,忽然沉默下来,只能听到隐隐的呼吸声。
“可是我真的想你了酒酒,我们从小到大一直在一起呢,我跟我女朋友确定关系的时候都在想,怎么酒酒不在呢我们就像亲兄弟一样,我有好消息应该第一时间告诉酒酒啊。”他幽幽地说。
朝有酒不能否认自己心里真的暖了一下,像是有个好兄弟突然温暖地拥抱他,手放在他的背上,胸膛靠着胸膛。
但对谈香的了解让他说“你就是在怪我没第一时间跟你讲脱过单这件事吧。”
“那你说不说。”
“没什么好说的,我都忘得差不多了,连她的脸都想不起来。”朝有酒平静地说,“好几年前的事情,我怎么说呢”
没有撒谎,他是真的忘掉了。只能隐约回忆起当时心动的感觉,那个女生常常系着马尾辫,但后脑勺那块总会鼓起来,偶尔还会有几缕头发掉在背后,总跟着她的步子晃啊晃。
朝有酒是个形象很整洁的人,也不习惯看别人不整洁,就时常盯着那一块看,在心里打腹稿,怎么跟对方描述这件事,暗示提醒一下。
不可以随便当面告诉女生自己的衣着打扮不对,这是他的经验之谈,有些女生被当面说了之后,哪怕不是在人多的地方说的,背后也会偷偷哭一场,甚至眼眶当场就变红。
所以他就老等着,等着,想等到关系好一点再告诉她可直到最后他也没有说出口,因为对方似乎从什么地方得知朝有酒喜欢自己,就红着脸过来约他。
他们单独出去玩过,像约会一样,但又不像是真正的约会。
他们没有真正在一起,但似乎在旁人的对话里在一起过。
后来女生受不了他老是和自己的朋友一起玩,不把她放在第一位。
她可能也纠结过一段时间,最后醒悟过来。
“他只是把我当朋友,我只是产生了他喜欢我的错觉。”她后来这么跟人解释,“单独出去玩他就这样的性格啦,朋友很多,女性朋友也很多,也没见他特别避讳。我们出去连手都不拉的,你管这叫谈恋爱”
朝有酒也不知道这算不算谈恋爱。
但有那么几个瞬间,他真的以为这确实是。
到底算不算,也不重要了。
即使在他以为他们在恋爱的时候,他好像也没有考虑过把她放到朋友前面。
更没有想过要牵手或者亲吻。
他觉得这不是什么特别必要的事情,亲密接触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