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麻烦的就是话都不想说。
毛嵘瑢还是在原地坐着,愣是想不通为什么朝有酒会看自己这么不顺眼。
不应该啊,朝有酒可是出了名的好脾气,出了名的热情助人,怎么到了他这里,情况就完全不是同学们口里讲的那么回事呢
上次想请他去参加活动的时候也是,都还没说上几句话,好端端的,突然就不理人了。
毛嵘瑢头疼得要命。
他试着又搭了几句话,然而朝有酒既然打定了主意不说话,就绝对不会说话。
老师还在上课,毛嵘瑢也不敢把声音放开,这嗡嗡的碎语声还干扰不了朝有酒的思绪,他认真读着书,很快就把外界的杂音全都排除在外。
毛嵘瑢讲了半天,半句回答都没捞到,最后也只能无奈离开。
下了课,朝有酒一秒都不停留地离开了教室。
他今天本来是一整天都有课的,但被毛嵘瑢打扰得很烦。
朝有酒能接受各种不同性格的人,唯独受不了毛嵘瑢这样的人。本人年纪不大,说话做事的风格倒是老气横秋,透着股让他避之不及的陈腐的油滑味。
为了避免之后的课程遇到班长,朝有酒果断选择逃课。
反正下午的课也是大课,老师很少点名,期末的考试占了成绩的大头。
走出教学楼,朝有酒思索了一阵,笔直地走向了校园角落的桂花林。
昨夜下了场暴雨,桂花大半都谢了,枯黄的花粒铺在草地上,被水浸润得微微发亮。
草地上的桌椅上没有残留水迹,倒是有层雨水留下的白灰。朝有酒走过去,擦干净浮灰后坐下,闭上眼睛,在残留的香气中静坐。
偶尔像这样什么都不想地坐一坐也很好。
他清空思绪,只是感受着身周的微风,和因为微风簌簌作响的叶子声。
还在开放的桂花太少了,空气中的香气时断时续,淡得像是种幻觉,不知道要隔上几次呼吸才能再遇。
他听到有人踩着草地,蹑手蹑脚地踱到了他的背后,但还不知道来的人究竟是谁。
直到那双手轻轻蒙住他的眼睛,朝有酒才恍悟“于瑜”
“没劲朝哥每次都能猜到是我”于瑜泄气地松开手,走到了朝有酒的面前,“哥你怎么在这里啊你今天下午不是有课吗”
“逃课了。你怎么在这”
“我无聊啊,就绕着学校的边边角角走,结果就遇到你了。”于瑜一屁股坐到朝有酒对面,根本不管椅子上还有灰,“哥我好闲,带我玩儿呗。”
“你怎么不找苏怀易带你玩。”
“苏姐很忙的她又不是学生,哪里有空陪着我在学校里面乱逛啊,我们约会都是看她什么时候有时间。”于瑜活泼地踢着腿,“朝哥你是为什么坐在这里发呆啊嘿嘿,真有意思,我刚还在想是不是要去找你玩呢,结果就在这遇到你了。”
“遇到烦人的人了。”朝有酒简单地说。
“哦哦所以你才躲在这。”于瑜煞有介事地点头,而后斩钉截铁地宣布,“既然朝哥都说他很烦人,那他一定是超级讨人厌的人了”
朝有酒和毛嵘瑢不熟,不过大概也知道这个班长在班级里的人气还算不错。
算不上很受欢迎很有声望,却也足够负责,能把事情处理妥当,而且身为老师和学生之间的桥梁,毛嵘瑢有个很大的优点,就是不会做老师那边的间谍。
他不打小报告,学生之间有什么事发生,他能兜着都会想办法兜着。
朝有酒也不是讨厌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