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很好了。
饭后于瑜和朝有酒一起回学校,于瑜快快乐乐地一路小跳,后脑上几个小辫子像小狗尾巴一样甩来甩去。
阳光斜照下来,路边掉了大半叶子的枯枝微微晃动,在地面投下时而交叠,时而分离的影子。
于瑜踮着脚尖去踩枝影之间的空白,微风吹拂着,十次里顶多有一两次能踩中。
她也不在乎,不远不近地跟在朝有酒身后,专心致志地玩着这个无聊的游戏。
那种专心,既让人觉得用尽了全力,又透着无所事事的轻慢。
像是在某个安宁的饭后,一个人放松下来,远离了生活中的所有烦恼,于是点开手机上的休闲游戏,随随便便地打了下去。
赢了,没什么开心的;输了,就重开一局。
踩上那么一阵后,于瑜才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抬起头,在人群中搜寻朝有酒的背影。她此刻的表情才严肃认真了些,却也严肃认真得非常随意。
她很快就找到了朝有酒,脸上顿时焕发了光彩。她兴冲冲地往前猛跑几步,跑到朝有酒身边,乐得直笑。
朝有酒疑惑地看了她一眼。
于瑜知道朝哥一定在心里想“这姑娘成天都在傻乐些什么”,因此更乐呵了,还抬起手,挽住了朝哥的手臂。
平时,她是很注意这种异性之间的肢体接触的。
尽管根据她的观察,朝哥在这方面很有西方人的风范。
异性之间的拥抱、挽手、亲吻脸颊,这种在国内,只属于情侣的亲密举动,朝哥并不主动去做,可如果有女孩这么对他,他也全都能轻描淡写地回以绅士的举动。
但这毕竟还是在国内,而周围很多人的观念,并没有这么开放。
童年的经历让于瑜非常讨厌流言蜚语,她做不到堵住其他人的口,就只能谨慎自己的言行。
很长一段时间里,她谨慎言行到了畏手畏脚的地步。朝哥很快就发现了她的变化,他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渐渐的,朝哥和朋友们结伴出去游玩的时候,她总会被拉进去。
一大群同龄的男生和女生,去登山,去野营,去游乐场。
所有人的手都可以拉在一起,每一个人都可以在大庭广众下和最近的人拥抱。
他们买超大杯装的饮料,要很多根吸管,大家一起头抵着头喝,还有坏心眼的人朝着饮料里吹气,被呛得直咳嗽的其他人追打。
有男生从碰碰车上下来后走路直晃,女生也大大方方地搂着他。玩攀援时有女生使不上力,站在下方的男生就冲过去,用肩膀抬着她的屁股给她借力。
他们还一起去游泳。
男生穿着泳裤,也有穿连体泳衣的;女生有穿连体泳衣的,也有穿分体比基尼的。
游得累了,一群人整整齐齐地坐在泳池边上,嘻嘻哈哈地朝其他人踢水,或者一起算总是最后一个留在泳池里的朝哥一共游了多少米。
她渐渐就不怕有人传闲话了。
只是她对肢体接触还是非常小心,上了高中后,就避开了朝哥的手。朝哥很快就搞懂了她的回避,粗略算来,距离他们上一次手挽着手走在街上,已经过去了五年了。
“朝哥朝哥,”于瑜忽然地兴奋起来,“朝哥,你看我们的手。”
她把朝有酒的手拿起来,又把自己的手放上去,让两人的手掌沿着掌根对齐。
“你的手比我的手大一个大拇指指节呢。”于瑜说,“好多年了,都没有变过。”
朝有酒低下头看了看,笑了一下,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