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时候,确实需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才能够顺利地继续生活下去。
纠缠于对方早已经结束的过去,而不是关注于他费心经营的现在,是非常愚蠢的做法。
但她只是倏然想起,并且有感而发。
倘使塞斯曼先生再去娶一位妻子,即使是作为亡妻的娘家人,阿黛尔等人也是能够理解的。
正如克拉拉需要一个母亲身份的人来引导她,而塞斯曼先生一个人想要管理内外也确实有压力,之前他忙于工作而没有功夫多关心克拉拉固然有他逃避的心思在,但客观上来说,这位到处跑做生意的先生也确实不可能一直呆在家里陪伴女儿,这时候孩子确实需要可靠的长辈身份的人,尤其是母亲身份的人照料,这也是最合适的做法。
当然,这其中还牵扯了一些问题,譬如克拉拉可能不希望其他人出现取代自己母亲唯一的位置,譬如塞斯曼先生还放不下故去的妻子也不愿意续娶。
但是客观条件以及众人的意识里,塞斯曼先生如果想要再娶一位妻子,那是再合理不过的一件事情了,他们作为克拉拉的亲人,只需要关注这位新妻子是否能够对克拉拉给予足够的关心,而不会出现一些过分偏帮的情况。
各家是各家的生活,即使是老塞斯曼夫人也不会过多插手自己儿子的私人生活,哪怕是婚姻生活,首要也是门当户对的体面,再有其他的才是之后考量的。
他们作为旁人,即使是关心克拉拉,也不可能真的说什么要求塞斯曼先生永远不续娶,公爵父亲是绝对不会这么做,阿黛尔也没有这样的想法。
“这可真是个难以回答的问题。”
杜瓦尔先生无奈地苦笑,阿黛尔也并不一定要一个回答,她也只是保持着微笑。
“您想听实话吗”他问。
“如果可以。”阿黛尔说完,两个人都笑了。
杜瓦尔先生明白了她的意思,这是说,这一个问题,她允许他撒谎,即使是骗她的也没有关系,而阿黛尔问也只是想要探究一下男士们面对这些的心情。
“我很年轻时就娶了她,她是家里为我安排的合适的妻子,她也确实做的很好。”他叹了口气。
“也许我也曾为她心动,但那些所谓的动心完全抵不过时间的流逝,何况我也与您说过,曾经的我并不如同现在这般,我以前是很风流的,和加西亚伯爵等人很有几分相似,接触的人并不少。”
阿黛尔微微一挑眉,她本以为自己会有些心酸吃醋,却发现自己此时只有类似于庆幸和平静的情绪。
她只是感慨于,自己遇到了一个处在对她而言最好的时候的他,她其实也已经听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当初亦是一位不成熟的、女人很多的先生。
即使是妻子,也只是他心中的一个不算很深刻复杂的符号,是家族为他安排的,也许有一些亲情爱情,但终究也没有在他心中印刻下多么深刻的痕迹。
他不怎么提起,是真的不太怀念,十几年的时间也已经足够模糊他对她的音容相貌的记忆,连相处过的回忆都不剩下多少了。
他后来的生活,早已经被独自带着留下的儿女的日常生活和更为复杂的政治事业和工作所占据,没有了那么多的情情爱爱,却更多的为生活的柴米油盐和政坛的云波诡谲填满。
情理上,大家都以为,多少该有那么一点对于逝者的怀念之类的情绪,更何况是这样一位身份的女人。
但杜瓦尔先生骗不了自己,也不愿骗阿黛尔,他非常惭愧地没有太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