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会的热闹程度超过了想象。
和杜瓦尔先生家举办的舞会不同, 公爵父亲安排的舞会明显是照着什么规模大、什么场面大就怎么来的, 整个白露庄园都被装扮成了金碧辉煌的样子。
这并不完全符合阿黛尔的审美,但只是老父亲的一番心意, 加上也有在亲戚朋友面前彰显家族实力、还有隐约的对男方家族等进行一种无声的力量宣誓和威慑的特殊意义在, 所以阿黛尔某种程度上也能够理解眼前的这一切。
馥郁的熏香遍布了整个舞会大厅,不管是娱乐的房间还是舞池, 都被精致地装点起来。
随便一个花瓶或是什么瓷器、金石玩件,都有些可以拉出来说道一番的明堂,尽管连阿黛尔自己都不是很懂这个什么拿破仑风格还是波旁时代的装饰,毕竟繁多到难以计数的物件被摆放了出来
阿黛尔此前甚至没有想到过, 原来公爵府的白露庄园还能够以这样一种形式被装扮起来,奢靡到晃人眼。
她下意识地去看向即将继承这些财富和这座庄园的堂哥阿尔文,却发现他脸上带着极为平和的社交性笑容。
她想从他脸上发现一些类似于自得或是满意的情绪, 毕竟眼前这一切有大半都可以被他继承下来,但她不得不遗憾地表示, 也许是他掩饰自己的功夫着实惊人,又或者是她看人的水平还是逊色了几分, 她竟然没有从他的脸上看出一点类似的情绪。
阿黛尔又看向自己的史丹伯爵姨母和他儿子史丹先生。
令她惊讶的是,这位姨母和兄长一样没有什么太多的讶异,仿佛是他们也已经习惯了这一切,又或者说是,他们对这些并不陌生,就像是早就知道了。
“怎么了”大概是察觉了她的走神,这位阿尔文堂哥与她微笑, “哦,是有些不习惯吗”
“确实有一点。”阿黛尔用手帕掩饰了一下自己说话的口型,声音也不算很响,这位兄长的说话声音也不算大。
“但也挺好的。”面对她略显惊讶的没有掩饰住的神色,他短促地轻笑了一下。
“别担心,我还不至于狭隘到那般的地步。”
阿尔文知道她对他的警惕,不过一直以来也没有什么太过于明显的表现,而阿黛尔也始终表现的十分内敛,仿佛是两个人都在理智地控制着自己,并试探着对方的底线。
“这样热闹一些,也能够让公爵先生多高兴高兴。”
阿黛尔清楚的另一点是,这么展示底蕴的同时当然是烧了大把的钱,而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耗损的这位堂哥能够继承到的财产。
但他平静的态度让她忍不住猜测他是不是太大度了一些,就好像是真的一点芥蒂都没有。
“而且也能够向巴黎的人们展示我们家族的显耀,这是只有公爵先生能够做到的。”阿黛尔脑海里很快地划过什么,但随后又化作了一个礼貌的笑容。
“再说了,这样也是向所有人昭示对你的维护,对你以后是有好处的。”他的视线往杜瓦尔c市故乡那些亲戚包括正在说话的杜瓦尔先生本人那里看了看。
察觉到了这边的视线,杜瓦尔的目光习惯性地落在她的身上,他对阿尔文先生点头致意,随后又关心地看向她,阿黛尔回了一个灿烂的笑容示意无恙,他这才收回视线继续说话。
“总之,你不用想那么多,公爵先生是不会做耽误你的事情的,他很爱你,对你也很好。”他想了想补充了一句,尽管这略显失礼了。
“比之前你姐姐嫁给塞斯曼先生时候要好得多了,你确实因为是最后一个孩子而占到了相当大的便宜,不过我认为这也没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