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拂过面颊, 吹散了些许燥热的温度, 带来极为清爽的感受。
阿黛尔于是也放下了手上一直打着的折扇,跟在杜瓦尔先生的身后。
折扇的尾端系上精致的带子,刚好可以挂在手上, 阿黛尔还有个手包,不过现下被杜瓦尔先生拿在手里。
他并不忌讳这个, 也不介意为她拎包, 原本放在马车里的香包自然不能够一直留在里面, 来修车的工匠已经到了。
“这是我们家比较熟悉的工匠沙可先生。”
他小声地给她解释介绍, 阿黛尔跟在后面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沙可先生是个看起来很精神的中年男人,背着一个木头制的工具箱。
他的身侧跟着他的儿子,似乎是为他打下手来的。
“沙可先生是位出色的制轮工匠, 之前家里在选购马车进行一些事宜安排的时候,我就偶然认识了对方。”杜瓦尔先生的社交范围很广,他对这样的普通工人也并没有什么看不起的傲慢。
“您好。”阿黛尔笑着与对方打招呼,视线落在他儿子身上的时候,才慢慢地反应过来,“之前复活节舞会的时候,我们似乎是见过的。”
“复活节舞会”比同龄人看起来略高一些的少年愣了一下,随即点头,“对,我也参加了,非常荣幸见到您。”
“我没想到您会亲自来, 怎么不见”杜瓦尔先生露出一点犹疑的神色,沙可先生并不是专业修马车的,但他有兄弟朋友擅长这个,他们也是住在一条街上的,没有想到过来的是他。
“这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虽然我现在专职做轮轴了,但在这方面也还是一把好手。”沙可先生笑着就在车夫的帮助下拆下下了马车的轮子,用阿黛尔完全不熟悉的那些工具敲敲弄弄,看了一会就十分自如地道。
“噢,是卡了东西,然后这个轴承裂开了一些,要换新的才安全。”他解释着,向两人展示了一些,阿黛尔不是很懂,于是看向杜瓦尔先生,他会意承担起社交应酬的工作。
“那就麻烦您了,方便换新的吗”
“这并不麻烦,二三十分钟就可以搞好的事情,我带了零件了。这是经常出问题的地方,您说是吧”他看向车夫,车夫亦是点头表示所说无误。
因耗时没有太长,阿黛尔想了想干脆就等等吧,等修好了再出发就行,正好她还可以和杜瓦尔先生多说一会话,虽然他们这时候是不可能说什么悄悄话了。
“您在读书吗还是和自己的父亲学了手艺,小先生”阿黛尔问那位打下手拎了一个工具包的少年。
虽然说是打下手,但看得出来,这位沙可先生对自己的儿子比较爱护,并没有让他上手帮忙的意思。
有两个马车夫在,沙可先生本身亦是一位出色的熟练工,虽然忙碌,却并不乱,一切都井井有条的。
“我在读书。”
小沙可先生微笑着解释,自己虽然还没有开始念大学,但是已经有了所属的意向。
阿黛尔和杜瓦尔先生于是又好奇问,才知道他有志于在巴黎大学学习医学。
沙可先生不知道对自己儿子的志向是个什么态度,但是大部分人大概都希望自己的孩子去学习什么神学或是法学,至少这样出来的工作会更容易安排,再其次,大概是不太有钱的但还算比较热门的文学、哲学,科学类的大概还是要看天赋和缘分的。
“啊”隔了一会,阿黛尔才终于意识到自己对这个小少年的名字的熟悉感来自于何处。
“怎么了”杜瓦尔先生听到了她讶然的声音,微微侧头看她,阿黛尔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