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这个交际花被当做”她的眉头皱了皱,但厚重到掩盖了原本肤色的妆容将更深刻的情绪都掩盖了下来,她甚至不愿意将茶花女称为“公爵先生的干女儿”。
“您也依然是最尊贵的小姐,不会有人怀疑这一点的。”
“我知道。”
阿黛尔垂眸,白皙的脖颈裸露在外,宛若天鹅始终不愿低下的长颈,却又看起来格外娇弱纤细。
因为久病,加上早前不科学的放血疗法,她的身体非常脆弱。
哪怕经过了她几个月的修养,也只不过脸庞稍微长了一点肉。
“阿曼德,你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阿黛尔知道她刚从中部的利穆赞回来不久,好像是因为远亲去世,没有长辈可以协同处理,她这个远亲就回去了一趟。
“让您费心了,处理完之后,我那远房侄子和他几个同乡一道去了巴黎。”
她神色依然稍显严肃,提起自己的亲人没有多少笑意,但眼里的温情是真实的,只是她已经发誓终身侍奉裘拉第家族,包括她的后代都会为公爵家服务,所以对于其他的亲人,她是绝不会在她面前露出太多的喜爱的。
“是要在巴黎久住下吗”阿黛尔想了想,十分自然地道,“也不知我何时能够回去这里虽然风景很好,但我有些想你们了,我想家了”
“我的小姐”阿曼德十分感动地抱住她,在此事情上并不吝啬表达自己的感动。
“看公爵先生的意思,这日子不会太久的,严冬已经过去了,这时候巴黎也该回暖了。”
得了这话,阿黛尔脸上才多了一点笑意,她抿唇微笑点头。
吕德太太又说了不少宽慰之言,大致就是说公爵在她疗养时是多么关心她在乎她,可阿黛尔印象里穿过来几个月,他一次都没有出现过。
等她眼下终于好转,疗养院这里也给出了好的反馈,几乎没有声息的公爵才在几天前给她寄了一封信,还是在信里干巴巴地通知她
,她即将有一个“干姐姐”玛格丽特。
“看到您如今的样子,公爵先生定然会十分高兴的。”
“希望如此。”
原身不爱出门,身体又虚弱,因为一次次的放血等奇怪的疗法,她的精神被消磨得厉害,可以说是不等身体上的疾病,她心理上先垮掉了。
阿黛尔过来之后,勉强撑住了心气,坚持规律饮食,哪怕东西难吃至极,强迫自己打起精神每天沐浴在阳光下,散步锻炼身体。
有了这一番比较,加上医生所说的她的身体确确实实好转到了接近常人的程度,女管家才好说她确实看起来好多了。
在光下仿佛透明的白皙皮肤不是什么大问题,但以前一双总是脉脉含情带着点水雾般哀伤的、大部分的时候都低垂着的深蓝色眼眸,如今也散去了那些悲切。
过去面上少见笑意,嘴唇多是没有血色的样子,不过如今看起来倒是好了许多,樱粉色的嘴唇含着笑意,整个人精气神总算有了,不似过去那般连说话都没有气力。
阿黛尔和她交流了一下感情,旁敲侧击地问了些东西,随后提出要写回信。
吕德太太一口应下,为她收拾好了书桌,铺陈好洁白的信纸。
“小姐,需要为您准备哪一份香氛”她恭敬地问。
“百合的,我喜欢百合,就像喜欢玫瑰。”
吕德太太点头应是,视线扫过桌上的钢笔,短促地皱眉又松开。
“这当然没有问题,不过这钢笔尖有些磨损了,我去为您购买新的钢笔,蘸蘸墨水的那种您看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