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因为,女孩是因列车而死,死后,这辆列车便同她捆绑在了一起。
只要她在轨道中央招手,火车便会同马儿般温顺地停下。
接着,载着她开往循环往复,永远没有终点的前方。
或许是为了弥补,到了夜间,这辆列车上的乘客,除了她,谁都不能说话。
而这,也成为了其他乘客的死亡条件之一。
对于谢愁愁来说,知道那个家伙是人贩子之后,她便不由自主感慨,就那么让他死了,似乎有些太便宜他。
但是眼下显然不是思考这个的时候,死都死了,又不能把尸体拉回来鞭尸。
她眼神飘移,脑海中,女孩最后说的话,一直在回荡。
“回去吧,回到列车路过的地方,总有一天,它会带你找到回家的路”
回家的路
谢愁愁的眼睫眨了两下。
她没有说话,用口型,无声地将自己的问题传达给了女孩。
女孩盯着看了一会儿,喃喃道“家我家在鹤秋山”
说到这里时,她脸上的神情也就变得落寞了起来。
“鹤秋山”三个字在她念来,声音虽低,却足够清晰。
谢愁愁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为什么她会表情落寞,因为,这俩火车经过的所有站点里,并没有一个名叫“鹤秋山”的地方。
她设想中的“将女孩送到家,也许能让列车终止前行”在这里卡住。
火车不经过她家,你说气不气。
所以这辆列车经过的,那些该死的站点,都是闹着玩的对吧
谢愁愁正愁得直皱眉时,忽地便觉察到了抹奇异的视线。
她下意识朝视线方向望过去,却发现,那视线来自车外。
折腾了大半宿,这会儿时间已到凌晨四点,车窗外是黑沉的天色,在最高最远的尽头,隐隐泛白,能看出即将破晓。
可终究是还未破晓,近处仍旧是粘稠的墨色。
那双眼睛就在这片浓稠的漆黑里,是双充斥着浑浊老态的眸子,眼窝深陷,眼白泛黄,瞳孔仿佛有了细痕的玻璃珠子,里面藏纳着灰尘污垢。
是个老态龙钟的妇人,微微佝偻着腰,静默不语地盯着窗里。
只不过,她的视线并没有长时间落在谢愁愁身上,一瞥过后,便转过去看那小女孩了。
小女孩坐在对面,跷着脚,脚尖时不时点地,发出踢踢踏踏的声音。
连阿墙都注意到了窗外的眼睛,慌慌张张指给她看,可她好像看不到窗外的婆婆,迷茫望过去,又迷茫转回头。
而近半分钟的时间过去后,窗外的眼睛还是没有消失,就像是长到火车上了般,自始至终一声不吭地盯着里面。
女孩抬目朝外又望了会儿,仍旧没有看到老婆婆,却误会了阿墙的意思。
她恍然大悟般从座椅上站起“哎呀今天居然拖延了这么久,到地儿了,该下车了。”
说完,便急急忙忙往外赶。
谢愁愁这才想起来,列车已经开到了女孩夜里的乘车点又或许应该说,这里就是她过去死亡的地点。
而窗外老婆婆的身份,也已不言而喻。
她就是小女孩口中所说的,替她将尸体缝好,送她来到轨道旁的鬼婆婆。
至于为什么鬼婆婆今夜会突然出现,又为什么小女孩没有看到她,则无人知道答案。
女孩的下车方式比较豪放,她轻快地钻入卫生间,一个跟头从窗户处翻出去,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