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倒是不会再死,只是它还能上来吗
谢愁愁陷入沉思。
乘务员完成自己的任务,拍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便悄无声息地离开。
列车兀自摇摇晃晃地地向前行驶,像是拖着满车厢的破铜烂铁,哐当哐啷。
她确定乘务员走远之后,轻手轻脚跳下床,跑到车门边。虽然此刻所做的行为和刻舟求剑一样离谱,可她还是隔着车门上方的透明窗朝外努力望去。
脸才刚靠近,就看到了个忽地怼上来的鬼脸。
阿墙将自己冒着幽怨黑气的鬼脸甩到车门上,隔着一堵透明窗和谢愁愁遥遥相望,一个呼吸的功夫,他穿门进来。
看到这家伙安全回来,谢愁愁稍微安了安心。
被扔出去,阿墙显然憋了一肚子的气,他气呼呼的,看到谢愁愁就张开嘴巴,似乎是想说话,但嘴巴才刚张大到一半就猛地合上,显然是忘不了刚刚发生的事情。
于是,他选择沉默不言,两手抱胸,愤愤然飘回去。
谢愁愁回到床铺上坐下的时候,隔壁中铺的那位老哥再次睡着了,被子隆起个小山一样的弧度,小山的高度随着他的呼吸均匀且平稳地上下起伏着。
刚刚匆匆瞥了几眼,谢愁愁认不出这是个什么怪物,只知道他不是人,也不是鬼。
模样有些可怕,皮肤像是很久没有见过光,白得死气沉沉,脸上有数不清的,像豆子一样的小疙瘩,嘴唇是深红色,闭口的时候,也能看到两颗露出来的长长獠牙。
狰狞得很。
谢愁愁简单回忆完,余光瞥到阿墙的身子踩着空气就往上去了。
咦
他想做什么
疑惑刚冒出来,她就看到阿墙翘着二郎腿坐在了中铺前方的空气中。单看那大佬坐姿,就像是坐在椅子上一样。
只见他单手抵在下巴旁,沉吟了一会儿,开始搭话。
“这位老兄,不知你叫什么名字,家住什么地方,要往哪儿去呀大晚上的,睡也睡不着,不如来聊聊天吧”他说话的时候捏着嗓子,听起来就像个招揽顾客的老鸨,还是很前奏的那一种。
正在睡觉的仁兄再次被吵醒。
似乎是没有想到这一夜这么的不安生,接连被吵醒三次,他气得七窍生烟,爬起来愤愤然将拳头砸向红按钮。
拳头刚砸完,视线落到墙鬼的身上,眼珠子猛地瞪大,嘴巴也跟着张开。
虽然没有发出声音,但是从他的唇形可以大概看出,他想说的是个“你”字。
再结合上下文,谢愁愁简单猜测,他可能是想知道,为什么这个家伙被丢出去后又回来了。
墙鬼“兄弟,惊讶什么没见过鬼吗没见过会飘的鬼吗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不会真有这么没见识的怪物吧”
不愧是在中转站待过,看过电视上过网的新时代鬼,他成功做到了,在短短一句话的时间内,将那位仁兄气得恨不得从床上跳下来揍他。
大战一触即发。
在他俩展开殊死搏斗之前,乘务员赶到了。矮瘦的乘务员似乎并不好奇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眼皮子抬都没抬一下,公事公办地将墙鬼从半空中揪下来,提溜着,带出包厢,扔出车门。
很好,这和谐而又有爱的一幕再次上演。
第二次,积累了经验的阿墙轻车熟路地重新摸回床铺旁,翘着二郎腿再次坐到了仁兄旁边,坐下的时候,顺手敲了两下那仁兄的床头的铁栏杆。
“铮铮”声仿佛带有回音。
这类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