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朝廷奏请,想让朱厚照在新城设立知府衙门,只是定性和命名上出现问题,便在于新城的意义实在太过特殊,皇帝和沈溪都没为新城起名,南京朝廷可不敢随便定名,又为此上奏几次,都被朱厚照留中不发。
朱厚照对于给新城起名字,没什么想法,随手放到一边,之前又涉及司礼监掌印萧敬跟张永的更迭,事情就此拖延下来。
沈溪到新城后,愈发多的信函送到他这里,基本都是从南京发出,沈溪懒得理会,先由云柳收拾和翻阅,再到他跟前做总结。
“南京各方的人都很好奇,为何大人此番没有直接往南京,宣府和京城来的消息,都说大人奉命往南京公干,具体没说做何,大人到新城,让人更生怀疑。”云柳道。
沈溪则显得无所谓“陛下派我到江南,有说过我是来作何的”
云柳道“未曾。”
“那便是了。”
沈溪道,“陛下没委派具体差事,而我是以监督海外征伐之事而来,南京朝廷的人着急什么再着急,也改变不了南京没有我官衙的事实。”
云柳稍微想了下,点头表示同意。
本来沈溪就不是江南任职,到哪里都是以钦差的身份,既然沈溪来江南没有皇命也没具体任务,那就按照肩负的筹备征伐佛郎机之事,自然要在新城办公并完成,去南京明显做不了事。
云柳再道“但皇命让大人往南京,这才是他们不解之处。”
沈溪道“说什么皇命,陛下真的知道江南缺什么天下缺什么”
云柳道“就怕有宵小借机生事。”
沈溪态度平和“想生事随便,别最后惹火烧身,朝局可不是人人都能参透,真有强出头的,那是他自找麻烦。”
有关沈溪往新城而不往南京的消息,很快到了京城,然后又送至宣府,朝中文武以及内府太监都觉得沈溪跟皇帝的关系闹得很僵。
有些人并非是要挑拨君臣关系,单纯只是将江南之事上奏,这些消息汇总上来,都落到首席秉笔李兴这里,而此时李兴才到宣府不足两天。
“李公公,如今您执掌东厂,京城内外消息应由您上奏陛下出了此等事,沈大人明摆跟陛下有了误解,为人臣子是该帮忙化解,还是要添上一把火,就看您如何跟陛下奏报了。”
李兴拿着南京厂卫传递消息的条子,坐在那儿听李荣唠叨。
李荣作为御用监太监,跟他一起到宣府来打理有关扩建行宫之事,随着西北各条战线纷纷奏凯,朱厚照有意为自己请功,要在宣府扩建行宫,修造祭坛。
李兴瞄着李荣“那你认为,是该化解,还是添上一把火”
李荣稍微一怔,随即苦笑摇头“鄙人不敢多言,张公公应该有见地。”
李兴将手上的条子放下,冷声道“让咱家去求张永他现在爬上高位,已目中无人,来了两天想求见一面都不得,趁着面圣时咱家不参他一本就算好的。”
“犯不着如此,你我位在其下,怎能造次”李荣劝说。
李兴摆摆手,凑过头小声道“你御用监太监的位子,说白了是咱家让出来的,咱家可以进司礼监,你以后想进何处,就要看你会不会办事了”
虽然李荣跟李兴都是太监中的老资历,二人年岁相仿,但现在李兴明显比李荣混得好,而在捞钱上,也是李兴技高一筹,这正是李荣羡慕不已的。
李荣道“请李公公赐教。”
李兴脸色阴沉“那位沈国公的事情,不容外人牵扯其中,谁去跟陛下说,都要承担风险,轻则挨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