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序点点头道“是这么个理儿,但问题是现在咱在这里干等什么又不出兵进又不进,退又不退,就跟等死差不多,万一鞑子主力杀来当如何到那时想撤回关内可不容易咱手下不全是骑兵,又没沈大人坐镇中军,守在这里意义何在”
胡嵩跃回头看了看刘序,皱眉道“这么说,你不相信沈大人的判断刘老二,你别忘了咱现在的地位是谁给的当初你跟俺一样,不过是混吃等死的低级军官,哪里会想到这会儿功成名就,老婆孩子一大堆”
刘序被骂得颜面不存,气恼地道“谁说不听沈大人的但现在沈大人既不是兵部尚书,也不在西北任职,现在可是王大人催促咱回去,那可是宣大总督,还是兵部侍郎。”
胡嵩跃不屑一顾“什么王大人,跟沈大人有得比吗出身是挺不错,但从不见在战场上有何建树,他升迁起来,更多是靠沈大人的赏识,还有父辈的人脉到了战场俺老胡不信别人,就信沈大人,沈大人说让等,就算天塌下来也要等下去,除非是沈大人让我们撤兵”
“唉”
刘序对胡嵩跃的态度稍微有些不满,但他也知道实在拧不过胡嵩跃,只能听之任之,毕竟他也认为沈溪没理由害他们。
西北军务并不单单归宣大总督衙门管理,王守仁每天都会把他所知情况告知京城的兵部,让兵部乃至于五军都督府都知道西北这边发生了什么。
初时王琼几次都想请沈溪去兵部叙话,发现沈溪刻意避免跟这事扯上关系,也学聪明了,不再期望沈溪公开露面,也不求李鐩代为转达,而是单独前去拜访,且是深更半夜后去沈家,无声无息,就是为了防止外人知晓。
王琼亲自前来,本来沈溪可以回绝,但现在王琼凌晨时分来访,明显是以私人身份,还是如此窘迫境地,沈溪不能拒见,便在书房跟王琼会面。
二人坐下来后,先简单说了一下兵部事务,随即王琼便着急地把西北军情说出,恳请沈溪分析一下现在的局势。
王琼道“陛下贸然出兵,当初之厚你也同意的,不过随后出现的情况明显超出预期便在于江彬带领兵马轻兵冒进,才酿出现在的变故,但未必说他一定败了吧”
沈溪凝视王琼“德华兄的意思,这一盘棋局还有救”
王琼叹道“陛下对佞臣信任有加,让从来都没有在战场上证明过自己的佞臣带兵深入草原,本身就是一步险棋,现在险棋已快到死棋的地步,若再不插手的话,可就不是一人之事,而要关乎国运。”
沈溪点了点头“其实谁又愿意看到战事发展到如此境地出兵本身没什么,草原上现在各部族争斗严重,自顾不暇,根本就无心跟大明交战,所以他们能躲就躲,但若鞑靼人发现自己的退缩并未换来大明的撤兵,反而有一路兵马轻敌冒进,甚至进入他们的包围圈内,他们会怎么选择”
“本来可以避免的战事,却因进兵时机和线路不当而造成眼下的局面,说到底还是有些人太过于自信,以为草原部族无心交战,可以狐假虎威,张牙舞爪炫耀武力,毫无防备之下被蜂拥而出的鞑靼人击败,你说该如何拯救”
王琼稍微琢磨一下沈溪的话,问道“之厚是觉得,这步棋没得救”
沈溪道“要救,也只能是身陷棋局之人自救现在草原上的情报完全被封锁,鞑靼在控制信息传递上还是很有一套的,当初在下领兵深入草原腹地,也试图将消息传递回来,都被封锁,现在是江彬带兵,情况跟当初并无不同。”
王琼点头附和,因为他很清楚江彬的能力跟沈溪有天壤之别,既然连沈溪都说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