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眯眼道“张公公消息倒是灵通,不过你所说敲山震虎之事,无从谈起,案子归案子,怎跟张家人牵扯上了”
张永笑道“沈大人何须隐藏咱家看得很透彻,李兴此人跟张家走得太近,他回京后多番跟张家人互动,案子稍微有风吹草动,他便一五一十呈报给太后真是张家豢养的一条好狗啊”
“呵呵。”
沈溪笑了笑,未加评价。
张永继续道“张家那两兄弟最近胆都快吓破了,老老实实,什么动作都没有,不过听说陛下有可能会在开春后重新赐给他兄弟二人官爵,不知此事是否属实”
沈溪摇头“这最多不过是坊间传闻,怎能拿到台面上来说”
张永道“沈大人说是谣言,便是谣言,不过防着点总是好的。”
“嗯。”
沈溪点了点头,未置可否。
张永若有所思“陛下长久不回京师,就怕京畿有变这不朝中出了这么大的乱子,魏国公乃勋贵之首,他下狱落罪,从勋贵到大臣人人自危,人们都巴不得早些过完上元节,等开衙后可以及时了解案情进展。”
沈溪继续沉默,不打算对此事进行评价。
张永不依不饶地道“陛下迟迟不归,朝事不能耽搁,那些悬而未决之事,沈大人是否可以试着做主”
沈溪问道“有何大事”
“年初财政预算,还有四方藩属上贡,以及江南那边出征佛郎机国及其海外领地的预案很多很多,由沈大人来处置再合适不过。”张永谆谆善诱道。
沈溪神色冷漠“我还是安心打理吏部事务,那些悬而未决之事,可交由陛下圣裁,亦或者张公公去内阁问问也可”
张永看出沈溪对朝事的懈怠,几乎是无欲无求,但张永不相信沈溪真的如此洒脱,视权势如粪土。
“他看起来年轻,但在朝摸爬滚打十几年,资历比他深的已不多,多年媳妇熬成婆后,怎么可能把手里的权力放出去”
张永道“沈大人不妥善处理的话,很多事情都进行不下去了。”
沈溪摇摇头“外间有传言,说陛下开春就回,也不知是真是假很多事可以等开春后再想办法解决。”
“有些事实在是拖不得”
张永继续提醒。
沈溪笑道“拖不得就只能继续上奏,有萧公公在陛下跟前,还怕这些事不能上达天听本人既没有监理国政之责,也无僭越之意,不如安心做好自己的差事,如今上元节未过,在家陪陪家人,修心养性,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张公公以为呢”
张永这下彻底无语了。
沈溪处之泰然。
朝中很多人却无法保持淡定,有关腊月二十九那天大理寺过堂审案的情况已传得满城皆知。
魏彬和徐俌都做了案子以外的“交待”,也就是说朝中许多人此时可能已经成为了嫌犯。
至于皇帝对于沈溪的上奏留中不发,更可能是在酝酿一场大的风暴,很可能上元节过后朝廷就会迎来一场大清洗,而这次针对的却不一定是朝官,以前雷打不动的勋贵也有可能遭殃。
其中最紧张的要数张鹤龄和张延龄两兄弟,因为他们知道自己是沈溪的眼中钉、肉中刺。
正月初五这天,张鹤龄从宫里获悉一些情况,立即去了弟弟的府宅,见面便是一通喝斥。
跟以往不同,张延龄对于兄长的到来未有太大抵触情绪,老老实实接受训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