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俌又瞪了王倬一眼,显然他对王倬这种中立的态度非常不满。
在徐俌看来,王倬乃是在他活动下才升到如今的南京兵部尚书的位子上,他算是王倬的恩主,对方自然应该听从他的吩咐行事,而不是现在这样没事听他的,有大事就保持中立甚至偏向于沈溪那边。
一行从魏国公府出来,官轿一顶接着一顶往兵部衙门而去。
到了南京兵部门口,沈溪已跟魏彬从里面出来,好像把事情给完成了。
徐俌快速下轿,三步并作两步地走了过去,大声招呼“这不是之厚吗城里太过危险,到处都是流窜的匪寇,我叫人劝你留在客栈,怎么还是出来了”
徐俌说话时恼羞成怒一般瞪着魏彬,好像在说你受我之邀去劝沈之厚离开南京城,结果你非但没完成任务,还跟他联起手来对付我
沈溪道“如今城里乱得不像话,本官放心不下,恰好魏公公前来拜访,便陪魏公公前来兵部衙门,将差事交接完成,以便他及时调度兵马平乱。”
说话间,守备衙门大批属官和一队队侍卫从远处过来,这些侍卫属于内官体系,乃是朝廷专门安排给镇守太监的护卫人马,并不隶属于南京兵部和都督府这也是朝廷考虑到守备太监跟守备勋臣、南京兵部间必然有嫌隙,单独给守备太监准备的兵马。如今魏彬履职,代表的就是朝廷,替皇帝行使对南京军队和留守朝廷的管辖权。
徐俌黑着脸道“魏公公刚到,有些事不必操之过急。”
这边沈溪和魏彬还没说什么,王倬已经站出来说和“城里出了事,魏公公及早履职处置公务,乃理所应当。咱们不妨进内详谈”
沈溪道“不必了,该谈的想必之前你们已谈妥,在下对徐老公爷的安排还算满意,第一时间出动亲军十七卫算是权宜之计,即便之后朝廷怪责,在下也会替你们上疏解释,尽可放心。”
沈溪一反常态替徐俌说话,徐俌目瞪口呆,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他心里揣度“定是有什么阴谋诡计。”
至于沈溪到底有何目的,徐俌暂时想不清楚,他本能地认为,不管沈溪做什么,他只需要反对便可,但他又知跟沈溪作对不容易,因为对方在朝中的地位要高出他太多。
徐俌沉着脸道“城里出现乱子谁都不想看到,小友有必要什么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么不过既然大家到齐了,我等入内坐下来好好商议一下,看看如何应对当前乱象。”
沈溪没说话,旁边魏彬则着急地道“沈大人有大事做,此等小事岂用劳烦他由咱家代劳便可徐老公爷有何见解,只管对咱家说,咱家自会斟酌是否可行”
徐俌瞪着魏彬,这会儿有怒气也撒不出来。
现在魏彬已完成交接,意味着他没法再号令魏彬,起了冲突反而会被对方趁机发难,毕竟在权责上镇守太监位在他之上,下边的将领只要不是存心造反,肯定会选择站在代表朝廷的魏彬一边。
王倬道“有事好商议,一切从长计议。”
魏彬先对沈溪拱手行礼,再对在场之人道“城里出了乱子,必须尽快跟朝廷奏禀,今夜若不把贼人拿下,便是我等失职咱家已决定再次征调亲军,配合守备衙门在城内各处设卡,这两日城内施行戒严徐老公爷,这样做没问题吧”
徐俌沉着脸,这本是他的职权,如今却被魏彬褫夺,但沈溪就在旁边,他只能不甘不愿地一摆手“自是没问题。”
魏彬点头“那就好,咱家这就去守备衙门坐镇不知徐老公爷是否同行”
王倬望着徐俌,似在等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