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道“徐老头到底是何意”
云柳回道“以魏国公来使所言,魏国公本人在此事上并无看法,一切都以大人的意见为准若诛灭五族也是可以的,但要等陛下的旨意现在还缺个跟陛下陈奏的合适人选”
沈溪皱眉道“他完全可以自行上报,或者让南京刑部来做担责跟我打招呼算几个意思”
云柳道“卑职问过使者,使者说此事非大人上奏不可,旁人怕是很难得到陛下认可,若要宽免这些人的罪行也要大人您上疏请示。大概魏国公是觉得,大人不想大造杀孽,尽量以怀柔的态度处置”
沈溪摇头道“直接跟来使说清楚,涉及宁王亲眷处置一事我一概不过问,此乃皇家内务,由宗人府上疏效果都比我好若再继续纠缠不清的话,我会上奏陛下,参劾徐老头办事不力让来人早些回去跟徐老头说明白。”
“大人,来使带了大批礼物前来。”云柳道。
沈溪板着脸回道“我稀罕他那点礼物不成徐老头也太看不起人了吧宁王已作古,宁王亲眷最终下场如何,并非我一个外臣该牵扯进去要是他实在不能决断,尽可找皇室宗亲商议,与我何干”
沈溪摆明立场,不会牵扯进宁王家眷的定罪上。
江西撤兵问题他可以管,那是他的职责范围,但宁王亲眷中除了一个逃走的朱烨外,其他人都被押送至南京,应该由皇帝亲自定罪,他又不主管谳狱,这种事自然落不到他的头上。
徐俌本来一门心思想拉沈溪下水,甚至让心腹谋士徐程亲自前来游说。
徐程请见碰壁后,当天晚上便动身回南京,两天不到徐俌便弄清楚了沈溪的态度。
面对沈溪的冷漠,徐俌一点招都没有
在江南待久了,徐俌以为自己是地头蛇,一切尽在掌握,结果却连张永都对付不了,更别说是沈溪这样的朝中重臣。
徐俌无奈,只能把为宁王家眷定罪之事传报留滞徐州的张永,希望张永能帮忙跟皇帝请示。
但张永这会儿也很清楚明哲保身的道理,他在意的全是如何才能向皇帝邀宠,根本就不想理会南京那一摊乱麻。
结果事情兜兜转转,奏本最后落到张苑手上。
张苑拿到徐俌没多少实际内容的上奏,仔细研究后,觉得其中大有文章可做。
此时朱厚照已打算起驾回京,张苑借着上奏朝事的机会,把情况跟朱厚照详细说明。
朱厚照无精打采地道“罪魁祸首宁王都死了,他的兄弟姐妹还有儿女妃子该如何处置,需要跟朕请示吗”
张苑这才意识到,朱厚照正为之前娄素珍沉江之事恼火,不想听到宁王家眷的消息。
张苑道“陛下,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留下他们的性命,后患无穷啊。”
朱厚照皱眉“那男的杀,女的直接发配为奴,大明早有定规,用得着朕来指点你们再就是宁王妃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对此朕很不满意,在没有宁王妃确定消息前,以后这种事别拿来麻烦朕”
或许是真的动怒了,连话都没说完,朱厚照便往后堂去。
张苑没料到自己会碰壁,有些不甘心,朱厚照走后他突然醒悟过来“他娘的,这种事谁都不想管,连我那大侄子都选择退避三舍,感情就是个烫手山芋,我还想借此机会治治南京那群不识相的官员,现在看来不如袖手旁观呢,谁知道会惹一身骚”
京城,谢迁这几天都很烦忧。
为了沈溪回京师这件事,他反复斟酌,夜不能寐,到最后他都在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