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江彬善于在皇帝跟前作秀,懂得怎么才能讨好朱厚照,但在军事上完全是个门外汉,他到底只是卫指挥佥事出身,连卫指挥使都不是,而之前蔚州卫主要是骑兵,没有装备什么火器,更不会设神机营,江彬得势后也没精力研究近来因科技进步带给战争的变化,对于领兵打仗浑浑噩噩。
江彬显得很不耐烦“这也不好,那也不好,你的意思究竟如何”
许泰赶紧道“以末将看来,应该回兵安庆府,等待各路平叛大军集结,在此期间调查叛军动向,再做下一步军事部署。”
江彬眉头紧皱“你是不知陛下现在最为关注的是什么吧若去跟陛下说我们可能到不了九江府,可知要承担多大的罪过贸然回兵,陛下颜面何存”
许泰道“那也不能就这么贸然进兵,置陛下于险地吧”
江彬脑中突然灵光一闪,一摆手道“这件事你不用担心,就算需要人要对陛下进言,也一定不是我们我绝对不会去触霉头,最好是让旁人去跟陛下讲述当前情况,罪过由他来承担。”
许泰想到什么,道“今日上岸扎营后,张公公急匆匆去找陛下,却被咱们的人给阻挡下来了。”
江彬笑道“这不正好吗,就让张苑去跟陛下提。”
许泰非常为难“但受阻后张公公便回自己的营帐去了,此后就未再来觐见陛下。要是他回头跟陛下禀奏,说他请见陛下受阻,把责任推到我们阻塞言路上,该当如何此事不得不防啊”
江彬咬牙道“这老东西,一路上老是找我们的茬,好在是行军途中,行的是军法,才能挡住他现在不能起任何波折,不能让他随便接触到陛下,重获陛下信任”
“那咱该当如何”许泰急着问道。
江彬想了很久,对他而言眼前的情况是个死局,最后一摆手“就当不知我等乃随军出征的将领,呈报军情的事几时轮到我们来做”
“如果出了事,那就是张苑呈报不力,他说是咱的人阻挡他,我就跟陛下说是他是存心诬陷,是他有意隐藏军情反正以前他在宣府就做过类似的事情,有前科。倒是看陛下信谁”
张苑没能呈报朱厚照紧急军情,江彬得知后也置若罔闻。
以至于第二天船队重新起行时,朱厚照对于九江府发生的一切依然一无所知。
当天朱厚照精神不错,不时出船舱在甲板上看风景,因为是初冬使节,江面上风很大,小拧子非常紧张,生怕朱厚照冻着又活着掉进江水中,几次去劝说却没有任何效果,不由非常无奈。
过了午时,小拧子从船上一些将士议论中得知九江府的变故,对此有些难以置信。
“你们这些乱嚼舌根子的家伙,这是什么地方这种事情也敢拿来胡说八道不想活了吗”
小拧子可不认为皇帝御驾亲征时会出这么大的纰漏,遇到紧急军情会被下边的人瞒报,所以喝斥那些对此议论的军士。
甲板上伺候皇帝半个多时辰,朱厚照回到船舱,等小拧子再出来时,看到临近的几条船上,增加了许多警戒官兵。
小拧子突然想起之前将士议论的话题,心里一阵纳闷儿,便想找人来问问有关九江府的最新情况。
不想此时朱厚照又叫他的名字,小拧子紧忙去见。
朱厚照坐在临窗的榻前,慵懒道“按照行程,明日差不多就要进入江西地界,九江府那边情况如何了”
小拧子迟疑了,这个问题他不敢随便作答,因为他的职责是服侍皇帝,而不是调查情报,很多事情他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