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永道“可问题是我们真的要筹备那么多粮草辎重么”
徐俌摆摆手,笑着说道“张公公怎么还不明白情况其实很多事应该能琢磨过来才对陛下求胜心切,绝对不愿意在南京多耽搁,而且最后征集来的粮草是真正变成军粮,还是成为江彬和张苑口袋里的银子,很难说清楚他们完全不把宁王兵马放在眼里吧”
张永和徐俌对视一眼,双方眼神交流,很快达成某种默契。
徐俌道“这几天我们按兵不动,自会有人动,他们一动就会出差错,只要陛下不问,那这场战事是否发生其实没什么。取得功劳未必算到我们头上,若掺和进去有了过错一定会往我们身上推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何必主动往上凑呢”
张永认真想了想,点头不迭“也是,陛下直接过问的人是张苑和江彬,只要我们虚以委蛇,他们能把我们怎么着”
徐俌哈哈大笑“正是如此。跟他们生气没用,不如隔岸观火看笑话,人马我们已准备齐全,他们所说粮草辎重也在准备中,不过需要宽限些时日罢了,什么两天搞定,那是他一家之言,我们拿不出来他们真能到陛下面前告状陛下会偏听偏信,以为我们办事不力”
张永道“陛下明事理,从来不会强人所难。要在两天时间内准备好军中半年所需,这种强人所难的要求定不会出自陛下之口,多半是张苑自作主张既如此我们就不搭理他,两天后他想要粮食,我们避而不见便是。”
“哈哈,正是如此。”
徐俌笑容满面,眼神中却闪过一抹狡狯和讥讽之色。
张苑在张永面前发了一通火,虽然当时很生气,但回到皇宫时却暗自得意。
他以为自己给了张永和徐俌足够的压力,二人一定会按照他所说去准备,回头他可以拿成绩到朱厚照跟前邀功,说是自己调度有方,以此来获得皇帝赏识。
他却不知徐俌和张永根本就没打算按照他的话办事。
张苑本就是由皇帝指派跟张永和徐俌接洽,完成交托后,自然要回去跟朱厚照通禀。
进了乾清宫,问过太监才知道朱厚照正跟皇后在御花园游乐,张苑本想直接闯进去,却想到可能会被皇帝责骂,只好作罢。
张苑待在乾清宫长达两个时辰,朱厚照才施施然现身。
“陛下。”
张苑见到朱厚照,赶紧上前行礼。
朱厚照正在用手帕擦自己手上的泥土,见到张苑随口问道“张公公,你怎在此有要紧事禀奏吗”
张永道“陛下,您吩咐老奴去跟南京兵部和守备府的人见面,交托他们为接下来的战事做好准备。”
“哦。”
朱厚照这才记起来,点头道,“是有这么回事不知商议得如何了”
说话间,朱厚照继续走着,张苑则亦步亦趋跟在朱厚照屁股后面,故意把小拧子隔开。
张苑道“以老奴看来,南京兵部好像做不了主,遇到事情只能请示魏国公和张永,二人把持南京军务,渐有尾大不掉之势。”
在皇帝面前,张苑下意识地便开始告状,不管怎么样先说上一通张永和徐俌的坏话,在他眼里二人已勾结在一起,最好是一起拿下。
朱厚照漫不经心地说道“这话严重了他们本来就负责江南防务,难道他们不打理军政事务,还要麻烦朕不成”
张苑道“可是陛下,现在要出兵江西,一应军务均由他们挟制,无论是人马还是粮草,全部受制于人啊。”
朱厚照没好气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