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仑笑道“伯虎兄你应该比我看得透彻才是我很想给家里写信,但又不知是否合规矩,可能泄露军中机密。”
唐寅想了下,摇头道“应该没什么问题,或者你可以去请示一下沈尚书。”
“回头再说吧。”
张仑道,“不能让人说刚取得一点成绩就飘了况且今天我还有做得不好的地方,始终让贼寇逃掉些,一旦沈尚书亲自领军南下的消息传出去,叛军肯定会提高警惕沈大人教训得对,我不应该骄傲自满,接下来要好好为沈大人做事,不辜负他对我的期望”
唐寅无奈摇头,心想“沈之厚驾驭人真有一套,这些东西有的我学”
唐寅吃过晚饭去找沈溪。
怀里带着这两日他精心准备的用兵策,虽然之前见过沈溪,得到指点,也明白战场上情况瞬息万变的道理,但唐寅到底还是拿出严谨的态度来对待。
唐寅也是铆足了劲儿,心想“那些当兵的都在想怎么立功回去得到犒赏,难道我跟在沈尚书身边就眼巴巴看着别人升官发财”
到了中军大帐,还有旁人在,乃是王陵之。
沈溪跟王陵之正在说事,内容却并非有关当下军情,而是林恒的近况。
即便唐寅进到营帐,沈溪跟王陵之的交谈也没终止,显然是把唐寅当外人。
唐寅对林恒不太了解,只知道此人有几分本事,在西北乃是响当当一号人物,至于沈溪为何要跟王陵之说起此人,并不是他关心的问题。
就像一个准备应试的考生,到沈溪面前唐寅有些紧张,坐在旁边坐立不安,不时打开自己手上的书稿看看,生怕其中有错漏的地方。
等王陵之离开中军大帐后,沈溪打量唐寅,问道“伯虎兄来作何”
唐寅站起身“之前沈尚书不是让在下准备行军策吗在下已准备好了,请沈尚书一览。”
说话间,唐寅走到沈溪帅案前,将手上的书稿放下,沈溪微微点了点头,然后漫不经心地将书稿拿起。
沈溪看得很快,没多久便放下,道“还不错。”
唐寅惊讶地问道“沈尚书之前不是让在下好好准备么这不知在下所写,到底对下一步行军作战有无帮助”
本来唐寅就担心沈溪的考校,发现沈溪态度冷淡后,越发着急,这是证明自己的机会,如果沈溪没将他的计划书当回事,那就说明沈溪对他观感一般,接下来要想从沈溪这里获取政治资源就很困难了。
沈溪看着唐寅道“下午时我不是跟你说过了么战场局势瞬息万变,不是每次都能计划好就好像今日之事,我也是综合这些天的情报做出的作战部署,放到之前在河间府城时,根本就预料不到会有这场遭遇战。”
唐寅道“沈尚书能提前算计叛军的情况,也料到贼酋会放弃老弱病残独自逃跑,甚至将他们逃走的路线都算好,连边军和京营的矛盾也预料到了在下自问做不到”
说话间,唐寅有些自惭形秽,虽然自己写出行军策,但都流于表面,而沈溪制定的计划在他看来却神乎其技。
沈溪笑了笑,摇头道“我说只是猜的,最终不过是误打误撞,派出张仑也只是为了有备无患,你相信吗”
“不信。”
唐寅的回答很干脆,“沈尚书的本事,在下在草原上便见识过,很多事都在沈尚书的算计中,绝非误打误撞这么简单。”
沈溪想了下,对唐寅解释道“兵家事基本如此,想算无遗策那是不可能的,随机应变才是王道但这也不过是纸上谈兵,伯虎兄无需介怀。”
“那沈尚书”
唐寅对自己的考校结果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