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称病不出的这段时间,她少有机会见到沈溪如今在她眼里,能见到沈溪也是一种幸福和荣幸。
在不多的相处时间里,她要倾尽全力让沈溪沉醉于眼前的生活,对她多几分眷恋,似乎这便是她生命的全部。
“老爷,这些丫头都是从江南找来的,身子骨很柔韧,模样也挺清秀,比之北地胭脂更为婉约可人,老爷若喜欢的话,奴会让家人再送一些过来,兄长在江南有一些人脉关系”
马怜脸上挂着温婉的笑容。
她对于自己背后有马家支持很庆幸,觉得终于找到能笼络住沈溪的方式,今后她在沈溪身边不再是形单影只。
沈溪语气轻柔“我不是说过,不必送来吗”
马怜螓首微颔,带着几分娇怯“奴不是很懂朝堂规矩,但奴知老爷平时很忙碌,若到奴这里来还不能做到惬意,完全放松身心,老爷将来又怎会眷顾这些丫头不是什么名门闺秀,基本是贫苦人家出生,她们不跟老爷,将来也要到大户人家为奴为婢,能跟着老爷是她们的福气”
沈溪举起酒杯,一饮而尽,随即摇头道“是福是祸连我自己都不知,你又如何知晓”
马怜微笑着再次为沈溪斟上一杯酒,道“老爷能疼惜她们,就是她们的福气,若她们没法得到老爷的垂青,那就是不幸,一切都看她们自己的造化。”
正说话间,一曲终了
几名舞女停下舞姿,聘婷施礼后款款走了过来,从她们切合韵律的曼妙脚步来看,不是普通民女,经过严格的训练,绝非朝夕之功,一举一动都显得那么的清新雅致,动作更是整齐划一,让人叹为观止。
“你们还不过来为爷斟酒”
马怜轻声吩咐一句,几名舞女走到桌前站成一排,其中一女走到沈溪另一侧,为他倒上酒。
举止优雅,连沈溪这样对审美极度苛刻之人,也会觉得眼前女子美丽动人,放到后世都是九十分以上的存在,不由收摄心神,不敢多想。
马怜道“在这些丫头中,小芸算是最贴心的一个,她是商户出身,祖籍临安,今年年方十五,家道中落后卖身秦楼,辗转流落到扬州,学艺六年,琴棋书画歌舞无不精通,且是清倌人,我兄长目睹后惊为天人,高价买下送到京城这是她首次到北方,望老爷怜惜。”
给沈溪倒酒的女子娉婷施礼“奴婢见过爷。”
马怜道“老爷,她们没得您的宠幸,得到后才能称呼您为主子,现在不过只是几个没开窍的丫头,不懂事,老爷将来要好好调教一番,奴也会帮着您。”
被马怜这么一说,名叫小芸的女孩脸唰地一下就红了,以她的年岁早就明白马怜说的是什么,也知眼前的年轻男子对自己意味着什么。
沈溪淡淡一笑,却微微摇头“人很好,风华正茂,可她们应该有自己的人生才对。”
马怜道“老爷,她们不过是奴婢,挂着贱籍一辈子没机会出头她们跟奴的情况还有所不同,奴有老爷当靠山,她们却无依无靠,就算让她们走出这扇门,又能往何处最终不是要沦落风尘”
沈溪被马怜一番话说得一怔,随即触动他的恻隐之心,眼前这一幕不过是这个时代的悲哀现状,女子一出生,命运似乎就被规划好,娘家和夫家两扇门间对接,一旦中途出差错,跳出这道轨迹,意味着她们的人生将彻底失去希望。
“你们几个,过来给爷看看。”
马怜一抬手,几名女子都汇拢到沈溪身边,一时间莺莺燕燕,香风袭来,颇有点乱花渐欲迷人眼的感觉。
马怜以为沈溪对那名叫小芸的女子没什么特别想法,便让所有舞女靠近,让沈溪做出遴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