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敞心平气和,他身上打着沈溪的标签,从兵部到吏部,一直都是沈溪的属下。
杨廷和显得很着急“谢阁老的事情,他知道了吗”
在杨廷和看来,谢迁因何生病没跟沈溪说清楚,他也没跟沈溪打好招呼,把文官集团的意志交托,这样匆匆前去面圣,那便是完全按照沈溪自己的意思跟皇帝对接,他跟谢迁掺和不上。
更为关键的是,现在连沈溪究竟是个什么态度他都不知道,没法跟谢迁交待。
王敞却有些不理解“我已经跟之厚说明谢老的情况,他又不是第一次面圣,能有何问题”
杨廷和叹了口气,不太想跟王敞赘述,简单告辞便匆忙而去,准备去追沈溪,要在沈溪面圣前把谢迁跟他的想法告知沈溪,让沈溪按照他们的意思面圣,这也是谢迁之前一直在做的事情。
王敞有些郁闷“这些人,一个个来去匆匆,连招呼都懒得打一个,难道老夫在你们眼里就这么一无是处”
王敞在朝虽然也算得上兢兢业业,但奈何很多人就是看不起他。
论能力他不如陆完,论学问更不如翰苑出身的这帮人,最主要还是他在阉党擅权时还有“失节”之举,若非沈溪力挺他都要被归为阉党之列。
杨廷和心急火燎前往豹房,半途就被人拦了下来。
这次拦他的是小拧子派来的人,小拧子生怕有人再到豹房被朱厚照强行驱逐受到伤害,而他自己又不方便出面,所以听从臧贤的建议,找人守在前往豹房的几个路口上,只要见到有朝臣往豹房,便一概上去阻拦,告知不能靠近。
“你们作何本官的轿子你们也敢阻拦”杨廷和很生气,觉得这群挡住他去路的人是在冒犯他的官威。
一人出来道“这位大人,无论您是谁,都不要靠近豹房,里面已有大人物交待,朝中除了沈大人可以面圣外,旁人一概不得靠近豹房,否则会被驱赶甚至可能杖打,这是陛下之前所下御旨,望大人见谅。”
杨廷和本想教训一下这些不识相的人,但听了对方的话后,才意识到对方是一片好意。
杨廷和一只脚已踏出轿门,这时又缩了回去。
前面的轿夫问道“大人,是否还往豹房”
“先回谢阁老的院子。”
杨廷和有些无奈地道,“若豹房有事的话,消息会第一时间传来。沈尚书的马车总归追不上了。”
一个乘坐马车赶往豹房,还是先一步出发,一个则乘坐轿子在后面追,就算杨廷和的轿夫走得再快,始终追赶不及。
杨廷和叹了口气,在他看来,自己跟沈溪的区别也大概如这马车跟轿子一般。
沈溪进了豹房,甚至无需在门口等候,没人敢阻拦,他到豹房可以说畅通无阻。
沈溪到正院后,小拧子闻讯匆忙出来,见沈溪趋步向前,赶紧迎上前行礼“沈大人,您莫着急,陛下尚未做好赐见准备。”
沈溪闻讯驻足“陛下还没睡醒吗”
小拧子没想到沈溪会把话说得这么直接,摇了摇头“陛下还在歇息,早上陛下睡得有些晚。”
沈溪都把话挑明了,小拧子自不会遮掩。
沈溪道“那本官先到陛下寝殿外等候,在前引路吧。”
小拧子赶紧摆手“沈大人,您不能随便往陛下寝殿去,先去书房等候吧。请恕小人无礼,这是豹房新设的规矩,连小人都不能随便进出寝殿所在院子,实在没办法小人一定会在陛下醒来后第一时间将您前来面圣的讯息传给陛下。”
“可以。”
沈溪最后还是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