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苦笑道“别说大规模造船,就算造一艘也难,哪里有那闲钱啊去年对鞑靼之战结束后,到现在户部还没将之前的亏空补上,但听说京城府仓都是满的一是陛下不肯划拨钱粮,还有就是内阁和司礼监卡得紧现在谁都知道杨应宁是谢阁老的人”
沈溪一听琢磨开了。
在跟佛郎机人的贸易中,朝廷赚得盆满钵满,对鞑靼的战争在沈溪的算计下,节省了大批银钱,即便加上犒赏三军,之前筹措的钱粮也剩下不少,但现在有个抠门的皇帝,还有个更抠门的首辅大臣,以至于现在朝廷各衙门都在勒紧裤腰带过日子。
沈溪道“既然内阁建议造船,不如跟谢阁老说,让他上疏,调拨户部府库钱粮出来,一艘船按十万两预算来造,户部出多少银子,就按照相应的钱来造船。”
“这似乎有点跟谢阁老作对的意思吧”
李非常为难,“要不之厚你去说吧,换了旁人怕是被谢阁老骂得狗血喷头。之前我就跟谢阁老提出请户部增加调拨,但谢阁老言明,一切都要以民生为主,哪怕现在府库内有银两,也不得随便放到民间稀释百姓财富这让在下很为难。”
听到这里,沈溪好像明白什么。
他心想“谢老头现在已经不是想花小钱办大事,而是不想花钱就把事情办成,简直是把人当牲口使唤也难怪他在朝中不得人心,便在于他在治国上不算真正的好手。当初弘治朝中兴,多是刘健和李东阳的功劳,谢迁最多只是动嘴皮子的陪衬。”
突然间,沈溪心中感到极度失望,现在的情况是谢迁这个政治盟友在朝中任首辅,并非是什么好事,反而频频拖他后腿。
沈溪道“那我回头会跟谢老说明情况,你不必太过担忧,一切还是要往好的方向看。造船之事,交给在下便可。”
沈溪主动把李的麻烦揽在身上,在于事情跟他原先制定的计划没有什么冲突。他对于很多事看得很透彻,在准备上有一定针对性,而不需考虑谢迁的态度,因为不行的话他直接跟皇帝提便可。
就在沈溪跟李会面时,朱厚照也得知南京工部上奏造船之事,而将这件事告知朱厚照的人是张苑。
张苑对朱厚照很了解,他知道皇帝对于那些新奇的玩意儿很在意,尤其是造大船这种能撑大明脸面的事,怎么都不会放过。再者,造船有诸多好处在里面,张苑想从中捞油水,再加上这本身就关系军队事务,张苑觉得皇帝应该会同意,便在没有跟沈溪做出商议的情况下,跟朱厚照提出。
朱厚照听到后,果然拍着大腿道“好事啊,此乃利国利民的事情,朕自然会支持”
此时正德皇帝坐在那儿,脸上带着一股憧憬,仿佛他已经置身于大船上,以大明皇帝的身份出海游历,尽情欣赏瑰丽的海上风光,仿佛一切都在他掌控中,那股豪情壮志让他很是瑟。
张苑笑着问道“那陛下,是否直接下旨让工部造船”
“工部不是兵部吗”
朱厚照问道,“造船的事让工部办,指不定造成什么鬼样子,不如交给兵部署理有沈先生在,再难的事情他也会办好,而且佛郎机人那边沈先生也有关系,想来能弄到造船图纸我们一定要造出比佛郎机人更大的船只,这样海上的霸主就是我们的了”
张苑道“陛下圣明。”
造船的事,朱厚照拍脑门一想,觉得可行,立即安排下让张苑去传旨造船。
甚至朱厚照对于船只的造价,还有建造工艺等完全不清楚,但他却完全不在意这些,只对最后的结果感兴趣,至于详细造船过程他不想过问,圣旨交给张苑去下达便可。
张苑在这件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