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谢府的人见到沈溪后都非常客气,殷勤地帮忙引路,这也跟如今沈溪在朝中的地位有关。
谢府的人不知道朝中的勾心斗角,在他们看来,自家的姻亲在朝中可以跟谢迁一样呼风唤雨,那是谢府的荣耀。
谢迁没有往前走,只是扶着厢壁,等沈溪过来先行礼打过招呼后,他才摆摆手道“有事为何不能到府上说,要在这里见面你在这里等候多久了”
沈溪道“回谢老,有些事不方便到府宅说,不如外面清静。在这里说话,还是借一步”
谢迁看了看周围,道“你们先退下。”
无论是车夫,又或者随从,赶紧避开,但留下灯笼,谢迁接过直接插到车架上,而沈溪则接过熙儿递来的灯笼,拿在手上,他带来的人也很快退到几丈外。
等人退下后,谢迁先发问“你是为陛下下旨调宣府人马入关而来”
“是。”
沈溪回答很直接,谨慎地说道,“此事关系重大,本想跟谢老商议,却听闻谢老去见拧公公,大概明白谢老是想通过拧公公向陛下传奏疏,而不经张苑之手。”
谢迁没回答,显然他不希望看到别人对自己的行踪了如指掌,越发觉得沈溪别有用心。
沈溪道“如今乃多事之秋,中原和南方都有叛乱,暂且无法平息。谢老想让在下往南方平乱,在下其实也知晓。”
“有什么好回避的吗”
谢迁道,“老夫这么做,其实是为朝廷节省人力物力,而且现在你在京城遭遇到的攻讦太多,不如先出京帮大明做一点实事。”
随即谢迁抬头看向沈溪,目光中多了几分征询的意思,“你觉得呢”
沈溪道“在下并不如此认为,若就此离开,跟逃避没什么区别,在下已准备向陛下提议,因力不能及,准备卸任兵部尚书,由兵部左侍郎陆完担任,如此总不该有太多非议声了吧”
这下轮到谢迁不知该如何评价了。
显然沈溪的退却让谢迁觉得有些“扫兴”,就好像双方正在勾心斗角生死博弈时,对方突然偃旗息鼓,一旦沈溪将兵部尚书的位子让出来,意味着朝中对沈溪最大的攻讦点,也就是沈溪身兼两部尚书不合规矩的说法不攻自破。
以沈溪平西北以及治理地方、朝中为官的功勋和能力,出任吏部尚书本就是顺理成章的事。
无论是杨一清,又或者张子麟、洪钟、李和费宏这些人,哪怕都是尚书,但在声望和资历上都跟沈溪有一定差距,便在于沈溪弘治朝时就是能臣,属于被先帝提拔,而非朱厚照继位后才重用。
沈溪出任兵部尚书时,张子麟等人都还是六部副职或属官,甚至连前部尚书何鉴都曾是沈溪下属,没有一个的资历能跟沈溪相比。
沈溪的功绩是靠战功和地方任职经历一点点积攒起来的,没人可以抹杀。
谢迁道“你愿将兵部让出来还是说你人在吏部,却继续管着兵部之事”
沈溪无奈摇头“若谢老对在下有意见,可以尽管说,不必作如此猜测,在下既已离开兵部,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如何管兵部之事接受与拒绝都被弹劾,还要让在下如何做才满意”
这下谢迁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因为他知道,若继续针对沈溪作文章,意味着是对人不对事,是偏狭的表现。
谢迁非常在意自己脸面,他不想让一个晚生后辈觉得自己是个斤斤计较的小心眼儿。
谢迁叹了口气,道“倒不如你将吏部职责卸下,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