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道“陛下有吩咐,让本官去大理寺放人张公公倒可止步,本官却不得不亲往一趟。”
“呵呵”
张苑有些不满地说道,“沈大人,您可真是机关算尽哪,所有人都被你耍得团团转,陛下的反应,也是你早就预料到的吧”
说话间,二人到了豹房正门,一眼就看到门廊下站着的谢迁,此时那里还多了个户部尚书杨一清,显然杨一清是专门过来跟谢迁说一些事,顺带跟谢迁一起等候面圣。
沈溪没有快步出去,临出门前,对张苑道“你做事太过武断,就没想过先跟人商议一下若下次再自作主张的话,你看本官会帮你”
“你”
张苑听了沈溪发出的威胁,脸色马上变得不自然起来,目光闪烁,显然忧心忡忡。
而沈溪此时已出了豹房大门,门口两边的锦衣卫都躬身对沈溪行礼,而远处谢迁和杨一清则都侧头打量他。
沈溪没有继续往前,一摆手对锦衣卫道“准备快马,本官奉皇命往大理寺办差,任何人不得阻挠”
这话又像是专门对谢迁说的,告诉谢迁他要去大理寺的同时,也解释了不上前搭话的原因,谢迁脸色只是绷紧一下,随即把头转向旁处。
张苑在那儿嚷嚷“沈大人的话没听到赶紧准备快马,还有咱家的,咱家要跟沈大人一起办差。”
张苑非要把自己弄得好像跟沈溪是一体的,但也不过是表现给谢迁等文官看,他想告诉这些人,自己做事完全是听从沈溪命令。
他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挑拨沈溪跟朝中文官的关系,让这些人不再把矛头对准他,要找也是找沈溪算账。
谢迁最容易被挑动情绪,杨一清则显得理智许多。
在沈溪跟张苑骑马离开后,谢迁缓了口气“他那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杨一清道“看来沈尚书已面圣,跟陛下请来御旨,现在去办差很可能是去放人。”
谢迁叹息道“人抓也抓了,打也打了,就这么草草结束陛下难道不给天下人一个说法”
杨一清为难地道“谢阁老,以大理寺那边传来的消息,其中有些人的确招认了通敌之罪”
“那能叫招供那是屈打成招”谢迁笃定地道,“用这种方式来教训朝中官员,这是一个皇帝应该做的事情”
杨一清摇头道“若能平安脱身,其实不该再奢求其他,就怕现在张公公跟着一起去事情不会轻易结束。”
听到这里,谢迁突然跨步便走,杨一清大声问道“谢阁老这是往何处”
“还能去哪儿,大理寺”谢迁道,“让人将马车赶过来,老夫乘马车前往应宁你若撑得住,骑马快点儿。”
杨一清叹了口气,却也没辙,只能先一步骑马往大理寺去了。
当谢迁抵达大理寺衙门前时,已过了正午。
大理寺门口一片冷清,但见杨一清站在那里,神情落寞,谢迁下了马车过去问道“怎么回事还没放人吗”
杨一清摇头“人全都放了,大理寺特意派出马车,把人送回各家,没有再过堂。”
没过堂,也就是没过大理寺正衙,而是直接从牢房那边送走,因而这边才会如此安静,还有就是牵扯到忤逆皇帝以及通番卖国的大案,大理寺如今成为朝中上下都避讳的地方,没人愿意到这边来刺探消息。
谢迁松了口气道“人都没事吧”
杨一清摇头“多数用了刑,严重的已是遍体鳞伤,不过应该性命无碍,好在这会儿不是盛夏”
谢迁听到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