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官多养尊处优,尤其其中大量勋贵,他们本不需去朝堂参与朝事,突然说举行大朝,不得缺席,结果来了却在辽阔的广场上等候,这里既不遮风又不挡雨雪,就让他们非常懊恼。
好在没人管束,他们可以兜着手,通过跺脚的方式取暖,还有穿得少的朝臣,试着找人弄衣服,一时间却寻不到门路。
“这鬼天气,要折磨死人啊”张延龄属于其中最遭罪那个。
虽然张延龄是武职,但打小便未吃过苦,尤其姐姐成为大明皇后之后,整个家族鸡犬升天,他也活得无比恣意,属于那种晚上睡得晚到第二天不到中午起不起床那种,但今天他却很早便爬起来参加朝会,结果却在奉天门外吹冷风,这让他实在接受不了。
张鹤龄则早有准备,身上衣服非常厚实,此时站在那儿一动不动,整个人就像是樽雕像。
张延龄搓着手,走过去道“大哥,我已经找人问过了,说是皇上压根儿就没从豹房那边过来,要不咱回家去吧。”
张鹤龄睁开眼,瞄了弟弟一下,没好气地道“要是你走了,陛下却又来了,该怎么交待啊”
“还能怎么着就说本来就生病了,再吹这么久冷风,身体实在受不了你别瞪我啊,今天不也有不少人病休比如那沈之厚,到现在都没看到他的身影,大概他早就知道这次皇上又要戏耍咱们。”张延龄不满地道。
张鹤龄哼了一声“沈之厚不出席,那是早有定论的事情,现在所有人都看着你,你说走便走连那些老臣,都还在那儿咬牙坚持,你一个年轻人却撑不住,以后是否连京营军权也要被朝廷收回,就因为你身体撑不住”
张延龄苦恼地道“大哥你呛我作何我这不是跟你就事论事么咱在这里等着也不是办法。”
“说说可以,但就是不能走”
张鹤龄正色道,“看看,满朝勋贵,就属咱年轻,他们七老八十还在那儿有说有笑,就你撑不住回你的位子站好,指不定什么时候陛下就来了。”
张延龄脸上带着不相信的神色,随即去往张懋那边去了,因为他想近距离观察一下张懋的身体状况,要是这位军中魁首支撑不住,他就可以跟着混出宫去,法不责众嘛。再者,他想知道张懋在跟旁边人谈什么事。
不过张懋不是傻子,在场这么多人中,本来就不分敌我,唯独两个国舅爷跟朝中文武大臣格格不入,因为张氏兄弟为非作歹惯了,之前被朱厚照教训过一次,现在二人明显被朝中人鼓励。
“哈哈,这不是建昌侯吗有事吗”张懋见张延龄凑过来,不由笑着打招呼。
一群人马上散开,都兜着手笑呵呵望向张延龄,这些人皆以张懋马首是瞻,最让张延龄不爽的是国丈夏儒也混在里面。
“没事”
张延龄黑着脸,用力跺了跺脚,“就是想到处走走,活动下身子,这天实在太冷了。”
张懋叹道“没办法,陛下不来,咱作为臣子就只能在这儿等候,若实在支撑不住的话,建昌侯可以请旨早些回去每旬十日,朝会哪天都可以举行,但今儿天气不好,总不能让这么多人在这里干等吧”
“谁去请旨”
张延龄赶忙问道。
张懋有些惊讶,指了指张延龄“建昌侯人脉广泛,尤其是在禁宫拥有巨大的影响力,自然应该由你去啊。”
“哼,这老家伙”
张延龄暗啐一口,连句告辞的话都没有,便重新往张鹤龄那边去了。请牢记收藏,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