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拧子再想了下,突然觉得自己在这件事上似乎并不是失败者,反而是得利者,如同沈溪所说,张苑回来后也要仰仗于旁人的相助,才能重新在司礼监站稳脚跟,不但沈溪可以得益,连小拧子也是受益人。
而小拧子最大的凭靠,也就是他时常能去面圣,而张苑以后大概得不到这种便利,具体情况还要看其回到京城后的表现。
小拧子马上又苦着脸道“沈大人,这次的事情您没提前通知,张公公那边怕是损失惨重,他从外借了两万多两银子,恐怕会让他倾家荡产”
沈溪道“之前本官已提醒过他,但他就是不听,本官能有什么办法不过本官也在上疏中提到,既然张苑本不在此次竞逐候选者名单中,属于临时加上的,而最后张苑却可以拿出十万两银子来竞逐,陛下不妨将其他各家的银子退回。”
小拧子摇头道“沈大人,这怎么可能呢陛下突然抬出个张苑来,目的可不是为了退还银子啊。”
沈溪笑了笑道“有些事只能先上奏,至于最后情况如何难说拧公公你的三千两银子也可以斟酌一下,是否送给陛下,若陛下最后退回各家银子,却将拧公公你的三千两收下,到时候你可别心疼。”
“不心疼,不心疼。”
小拧子赶紧道,“小人之前没孝敬沈大人您,回去后小人会让人送五百两银子来,聊表心意。”
沈溪道“不必破费了,以后在朝中少不得要麻烦拧公公,这次的银子本官也不会收,最终还是要送进豹房,结果如何全看陛下决定。本官在这里不会做任何承诺,因为整件事都是由陛下策划,本官不过适逢其会罢了”
沈溪没有虚言,情况正如他所说,最初大致方针是由沈溪设计,而之后的发展则完全是由朱厚照主导。
经历对鞑靼一战后,朱厚照多了很多自己的想法,做一些在外人看来更加胡闹的事情。
就好像选拔司礼监掌印这件事,朱厚照完全就是卖官鬻爵,但因为司礼监掌印属于内官体系,外人不能说三道四,到底是皇族家事。
小拧子拿着沈溪的奏疏,坐车返回豹房。
虽然沈溪已给出具体建议,但心中还是有些不稳当,便在于朱厚照的脾气让人难以琢磨,一旦是从开始就定好的阴谋,而小拧子没有钻进圈套中,那朱厚照恐怕会很生气,就算事后做出补救,朱厚照还是不会放过他。
路上小拧子已将自己面圣要说的话琢磨不下一百遍,到了豹房之后,没等他进朱厚照的寝殿,已被江彬拦下。
江彬道“拧公公,陛下正在歇息,这会儿不能进去打扰。”
小拧子急道“咱家有要紧事面圣乃是关于司礼监掌印选拔之事。”
江彬摇头道“陛下歇息更为要紧,完全可以等陛下醒来后你再去奏事,你乃陛下跟前近侍,这道理不会不明白吧”
小拧子对江彬的无礼很是生气,但又无可奈何,便在于江彬现在的权力不小,在朱厚照答应江彬从蔚州卫和西北边军中抽调兵马入京后,虽因跟沈溪的矛盾暂时搁浅,但私下里江彬还是从蔚州卫调了很多人到京城。
江彬最近有所收敛,不敢再从外面给朱厚照找女人,但随着大量手下加入豹房,连钱宁都发怵,更别说小拧子这样手下没多少人可供调遣的阉人。
小拧子道“那咱家在这里等候陛下醒来。”
江彬打量小拧子一眼,似乎想驱赶,但最后没说什么,退到一边坐下来,闭目假寐。
跟江彬昨夜休息够了不同,小拧子此时疲累不堪,心中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