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永气急败坏地道“咱家要见沈大人,就算他不肯见,咱家也要硬闯府门什么意思嘛,咱家什么都准备好了,忽然让咱家罢手凭何”
云柳道“张公公请见谅今日事关重大,连卑职也没有资格自由进出沈府,所以张公公的请求卑职没法传达给沈大人卑职还有其他事情要办,便先告辞了。”
说话间云柳转身便走,张永紧忙上前一步,试图阻拦,却被云柳带来的侍卫给挡了下来,就在一班侍卫准备动粗时,云柳抬手打断手下的冒失,拱手道
“张公公乃朝中贵人,以卑职的身份不敢有所冒犯,但也请张公公相信,沈大人不会对您不利,这不过是暂避锋芒罢了。”
张永嚷嚷道“那到底为何,总该有个说法吧”
云柳道“大概意思是说事发突然,有人出了张公公承受不起的高价,所以请张公公忍一时之气,暂时不争但此时不争未必代表将来也不争,只是权宜之计。至于具体原因,大人并未交待。”
这种理由根本无法说服人
张永脸上带着淡漠的笑容“好个沈之厚,恐怕是被人收买了,嫌咱家给他的银子少了吧”
云柳歉意一笑,未再多作解释,随即行礼后带人离开,张永站在那儿半天都没回过神,显然是不甘心。
张永本志得意满,以为胜券在握,但在沈溪派人出来劝退后,心情变得极其沮丧,他很清楚在选拔司礼监掌印这件事上沈溪有多大权力,但现在沈溪已明显不站在他这边。
等张永来到街口,行至小拧子乘坐的马车旁,将小拧子叫下来把情况大致说了一下,整个人都快要崩溃了。
张永哭丧着脸道“沈大人不可信,他这次将我们给耍了。”
小拧子皱眉“沈大人说有人出了旁人无法企及的高价到底是谁又具体出了多少银子沈大人是否打定主意要支持此人上位你把话问清楚没有”
张永恼火地道“咱家都没见到沈大人本人,他不过是找个人出来打声招呼,咱家从何知晓事情原委这不是欺负人吗”
小拧子此时也有些上火“光知道抱怨,也不问清楚,沈大人做事可说是滴水不漏,他若是让你放弃,那一定有他的理由。事已既此,你就不要再出高价了,给个千八百两意思一下就行了,免得竹篮打水一场空,到底你出的价码里有咱家的本钱。”
张永道“拧公公这话是何意你你也想退出”
沈溪那边已让张永恼火,现在连小拧子都在说掉链子的话,让张永更加难以接受,至少在张永看来,无论谁当上司礼监掌印,都必须维系跟正德皇帝间的亲密关系,如此一来便绕不开一个人,那就是小拧子。
因为眼下没有任何一个太监可以跟小拧子一样可以时常见到皇帝,有吹耳边风的便利。若说对张永威胁最大的也就小拧子,甚至张永在想,就算失去沈溪的支持,光靠小拧子也可以成事。
小拧子打量张永,皱眉道“沈大人说的话还不够清楚么若他诚心坑害你,大可不将事情告知,直接等结果出来,让你将大批银子砸进去,最后闹得个颗粒无收,现在沈大人肯通知你退出,已经给了天大的人情你最好听他的,毕竟这件事沈大人才是主导,他得到的消息远比咱们多莫非你不听他的,准备一意孤行”
张永闻言一怔,没料到小拧子会这么坚决回击他,等想明白后,忽然惊愕地问道“你不会是你跟沈之厚有什么私下约定,准备将咱家赶出局,然后你来上位你”
小拧子眉头皱得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