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走出门口的张懋,却有不同的想法,对谢迁的不合作碎碎念。
“谢于乔把自己当谁啊以为可以跟先帝时一样,内阁就将朝事负责完最后还不是因此跟当今圣上闹翻了该改改老思维了,僵化的体制总该有一点新鲜血液,之厚的出现算是对他们的一次警醒。一个个都还没觉悟呢”
张懋离开谢迁的小院,坐着轿子往军事学堂去了。
当天沈溪正在安排军事学堂复学事宜,之前半年因为他和朱厚照都不在,所以军事学堂基本处于停摆状态,这也跟栽培出来的第一批学员被调往西北开战有关,不过大部分只能跟在皇帝身边,没有机会立功。
但总归有人在沈溪军中立下功劳,这会儿都没回来,直接调配九边各处,在年底才会回京城以及返乡。
上一批学员已成为历史,沈溪要为招募下一批军官入学做准备,趁着自己还是兵部尚书,沈溪要将这些事处理好,若下一任兵部尚书不推崇这个,那军事学堂很可能就此搁置,毕竟朱厚照那边只是三分钟热度,不可能随时随地盯着,沈溪到了别的衙门,也很难再为兵部的事情跟朱厚照上奏。
本来别人已在参劾他管得宽,若他再向自己职司外的差事伸手,就会有更多人攻击他,大明言路广泛,总会有人说三道四,这也跟经历成化、弘治两朝,吏治清明有关,明初时皇帝对待大臣苛刻,到如今已有极大改善,一直到嘉靖后才又逐渐趋于恶劣,对于这些旁人不了解,沈溪却是门清。
张懋到来,沈溪直接请其到军事学堂一处教室内,在平时学员学习的地方会见张懋。
简单寒暄后,沈溪道“张老公爷见谅,这不学堂各处还在修整么以至于如今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只好选这个宽敞明亮之所跟张老公爷会面。”
张懋好奇地打量一番,似乎对沈溪现在平和的心态有些不理解,问道“之厚,如今你领了皇命主持司礼监掌印选拔之事,老朽也进了委员会,已在接待各方访客,为何你这边却可以如此轻松,还在这里忙军事学堂的事情”
沈溪微笑着回答“其实在下想用军事学堂的教室,充任选拔司礼监掌印考试的考场,这件事正准备跟陛下请示,还没有最终定下来。”
张懋道“让那些执事太监出宫亏你想得出来,这种事陛下怎么可能会答应让他们在宫里各自完成考题已算不错,外官来考宫内人士,已算开了历史先河,怎能再劳师动众让他们出来”
沈溪态度坚决“既然是考核,那就必须制度化,要往严谨的方向发展,如果只是潦草完成答卷,那又以何来断定是他们自己的本事,还是幕僚能干呢这朝中之事,需要临场反应能力,如同科举,考生在考场内无法得悉外面的情况,作答时都会心无旁骛,只有如此才能形成定制。”
张懋无奈地叹息“你不但想开先河,还想将之成为定制难总的来说就是艰难险阻不少莫说是宫里的执事太监,就算只是朝中一介小吏,也无法做到如此考核,只有科举才行,那也是千百年来的积累,凭咱这一代人如何能成事而且你也应该知道,陛下没多少心思管这个。”
沈溪道“在下做的事,总归对朝廷有利,目的是选贤任能,不管最后是否成为定制,至少在下努力过,人不能因噎废食,张老公爷以为呢”
张懋摇摇头“那是你的事,老朽不想过多参与,一把老骨头了,就算以后形成定制又如何还有几年活头这样吧,你先将选拔司礼监掌印太监的考题说出来,老朽帮你参考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