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这件事情后,谢迁感觉事情已经不由他来做主,而由这个委员会主导,甚至是沈溪做最后定夺。
好像连皇帝的命令都已被放到一边,无足轻重。
谢迁此时不想回家,因为当天沈溪没来拜访他已经在生气,这会儿甚至想去朱晖府上,直接质问沈溪。
可是还没走到门口,这边便有人前来拜访,却是司礼监首席秉笔太监戴义,也是宫里所有人中资历最老、本该最有机会接任司礼监掌印的老太监。
“戴公公,作何入夜后来访”谢迁其实明白戴义的来意,戴义本该是司礼监掌印的不二人选,只是因为从朱樘到朱厚照都不待见他,使得戴义最高也只能做到司礼监秉笔太监,再想进一步很难。
戴义道“谢大人可千万莫以为咱家是为司礼监掌印之位而来,实在是因为咱家知道在朝中时日无多,想特地来跟谢大人交换一些意见。”
“嗯”
谢迁皱眉,他有些听不懂戴义的话,等仔细琢磨后他才反应过来,显然这位戴公公距离司礼监掌印的位子太过遥远,朱厚照选谁都不可能让戴义来当司礼监掌印,就好像谢迁也从未想过让戴义上位一样,因为戴义不仅仅是普通,甚至是昏庸到令人发指的地步。
这是个随波逐流的老太监,办事能力很差,只是在书法和音乐等方面有造诣,属于个可以陪着皇帝玩乐的太监,但现在服侍的这个皇帝玩的东西五花八门,根本就不稀罕戴义的那点儿本事。
谢迁故作糊涂“戴公公怎能如此说戴公公可是司礼监掌印最有力的人选啊。”
戴义叹道“咱家听到一些消息,说是拧公公跟张永张公公联合在一起了,他们想一起竞逐司礼监掌印的位子他们两人既有陛下支持,又有军功撑腰,更有沈大人在背后支持,咱家绝对没有上位的机会。”
“咱家也知道再留在朝中太过碍眼,眼看年岁不小了,不如直接退出司礼监,就此颐养天年,所以咱家不争了。”
谢迁不由摇头苦笑。
他这边还在为那个什么委员会的事情而烦忧,这边一个司礼监掌印的大热门主动退出不参与竞选,这让谢迁感到一个时代的结束,甚至戴义说这些话有点儿暗示他的意思。
连戴义都不干了,你谢迁这样的老家伙还在朝中久留,不为年轻人让路
谢迁道“戴公公还是先考虑清楚,就算拧公公跟张公公联合在一起话说他们怎么个联合法,戴公公从何处得来的消息”
戴义跟高凤回京城的时间不长,二人之前都属于默默无闻,即便在司礼监中也容易被人忽略,这跟刘瑾和张苑相继擅权有关,旁人只能记得权力最大的那个,对于权力次之的秉笔太监就没那么在意。
戴义道“是拧公公跟张公公身边的人透露,谢大人莫要细问,总归咱家不去争,这已是定下来的事情。咱家已将请辞的奏疏写好,随时都可以去跟陛下呈奏,咱家在朝中这么多年也累了谢大人,以后司礼监掌印,不出意外的话就是张永张公公,若您想要争取司礼监的支持,必须提前去找张公公沟通。”
谢迁皱眉,没多说什么,因为他觉得这件事非常不靠谱,他对张永并不太信任,因为张永曾长期担任沈溪的监军,很难保证其不与沈溪勾连。
“张公公未必能胜任这差事。”
谢迁道,“且按照规矩来说,也不该是由他来晋司礼监掌印之职,退一步说,即便是入了司礼监,最多也只能当个秉笔,怎能直接跳过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