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谢迁这番举动却让王敞感觉不太寻常,因为在王敞看来谢迁根本没必要避讳什么。
谢迁叹道“老夫现在的身份也非常尴尬,朝中事老夫确实可以一言而决,但变相的,因为老夫跟之厚的关系,会让朝中文武对老夫有所质疑,如今介夫做事还算妥当,那就让他暂时负责处理奏疏票拟,若太后有什么要紧事,可以问问他。老夫便留在居庸关内,维护这一路人马安稳。”
王敞摇头道“这些人马,完全可以交给军中人负责,连兵部这边都可以撒手不管。”
“你不能撒手”
谢迁一听有些急了,“之厚这小子不辞而别,但他做事还算稳妥,让全卿先往京城,坐镇兵部,而你留在居庸关,算是一次合理布控,如今陛下出游,最大的问题在于军中安稳,兵部尚书被人猜忌不得不去找寻陛下,而你作为朝中元老,又是兵部侍郎,难道不应该做点儿什么”
王敞眼睛瞪得大大的,问道“那我到底该做何”
谢迁不由带着苦笑,显然这位兵部侍郎并不是没有觉悟,而是在他面前装糊涂,或者说这也是王敞中庸心态的体现。
谢迁、陆完和杨廷和等人可以打冲锋,但王敞则非常内敛,在兵部也属于那个因循守旧的存在。
谢迁道“旁的先不论,先将从紫荆关得到的消息传到司礼监两位公公那里,回头再跟太后请示,让两位司礼监公公早一步回京,这边留下你我便可。至于陛下,太后不用太过紧张干脆太后那边的事由我来做,你只管把事通知到司礼监。”
王敞问道“这深更半夜的,贸然前去叨扰好吗能不能明日一早再去”
谢迁没好气地道“不行,必须得马上去。汉英兄,咱都是一把年纪的老家伙了,不能让年轻人看不起啊。”
随着王敞将消息传到司礼监那边,再由司礼监中人将消息传回京师,张太后跟杨廷和等人马上知道紫荆关跟灵丘县城的大致状况。
张太后最关心的是儿子的安全,在确定朱厚照平安无事,只是染了小恙后,多少放心了些,但她仍旧对此不能完全安心,望着杨廷和时语气带着些许迫切。
张太后问道“皇儿到底几时开始往京城走保国公跟杨尚书那边,还没有见到皇上的人吗”
杨廷和对于现在收到的这些消息有些不满,杨一清刚给他来信,他还没理清头绪,转眼居庸关又来了消息,两边消息没有做到完全对称,他不希望张太后这里的消息都是旁人送达,而希望所有消息都出自他的奏禀,但显然他的权势还没到那种可以只手遮天的地步,张太后对他的信任也是有一定限度的。
杨廷和道“只要兵马顺利抵达紫荆关,用不到两天他们便可面圣,到时就可以劝说陛下回京只是如今尚且不知陛下态度如何。”
张太后叹道“若皇儿肯回来的话,也不至于去这么多人,此番还是让保国公保护好皇上,万事要以皇上的安全为先。”
“是。”
杨廷和脸色显得很拘谨,行礼之后面色带着些许回避,显然是有些事不能去对张太后言明。
随后张太后问道“沈卿家可是已见到皇上如今他人已到了灵丘吧”
杨廷和摇头道“估摸是到了,但是否面圣成功,仍不得而知,太后娘娘明鉴,虽说灵丘到京师距离不是很远,但因消息阻滞,会让很多事在几日后才能传达,沈尚书到如今都未对灵丘城内的事情向朝廷禀报,这多少让人心里不安。”
“嗯。”
张太后微微点头后,问道,“那就是说,沈卿家仍然有可能会对皇儿不利,是吗其实不必过分担忧,不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