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在这时,下人进来通禀“老爷,江大人和那位朱公子被关押在柴房已有两个时辰了,现在外边夜色已晚,随时都可以将其做掉。”
七夫人本来还在低声哭泣,听到这话之后声音一下子收住了,瞪着泪汪汪的眼睛,一动都不敢动,这对她来说算得上不小的震慑,赵员居然要杀人,对象是跟她“通奸”的朱公子,甚至连蔚州卫指挥佥事这样的军中将领都要干掉。
赵员板着脸道“将这女人押回她的房间,好好看管,等候我的发落”
“是,老爷”下人紧忙招手,安排丫鬟和婆子进来,将七夫人从地上拽起来,簇拥着往后院去了。
赵员咬着牙道“我心爱的女人都被人玷污了,这种奇耻大辱岂能忍受来人啊,拿我的大刀来”
下人诧异地道“老爷,您好久没动过那把刀了。”
赵员冷笑不已“既然要杀人,岂能不用那把锋利的宝刀把人做掉后,老子要把那小子切成零碎,用来当下酒菜”
说话间,赵员两只眼睛布满血丝,神情狰狞可怖,赵家下人看到后胆颤心惊,但还是遵命出去为他准备好刀具,方便杀人。
侧院柴房内,江彬竖着耳朵听了许久,没发现有动静,他转过头看着朱厚照,小声说道“陛下,好像外面的人撤走了”
朱厚照此时心里满是懊恼,一语不发,低着头发呆。
又是月黑风高的夜晚,又遭遇生死存亡的危机,这次他可不觉得会有人来救自己,朱厚照此时琢磨怎么样才能震慑赵员,让对方怕自己,然后把自己给放了。
他还是有凭靠的,在他看来,自己乃是真龙天子,自会有神灵庇佑,谁都不敢对自己如何。
江彬话音刚落下,突然柴房门“咣”一声被人从外面踹开,有人举着火把进来,并非是赵员,而是赵府家将。
这名家将看了一眼房间内的情形,夸张地道“哎哟,江大人,您怎么挣脱的不过身上的绳子解不开,是吧哈哈,没事大人马上就要送你归西,敢到我赵家来惹事,你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江彬大声喝斥“大胆,你们知道自己是在跟谁说话吗我身旁这位乃是当今圣明天子,你们不想活了吗”
“哈哈哈哈”一群人拥在门口,哄然大笑起来,好像听到生平最好笑的笑话一般,一个个前仰后合。
江彬继续出言恐吓“本将军乃是奉命陪同陛下微服出游,到了蔚州,你家老爷想杀陛下,这是公然造反,你们一个二个都想掉脑袋吗”
门口一名护卫哈哈大笑“江大人可真会说笑话,你怎么不说这小子是天王老子不对,天王老子应该是天上的神仙,神仙会被区区绳索给捆缚住这位爷,你怎么不用你的神力将绳索挣脱开”
一群人嬉笑着,看着江彬和朱厚照的目光,好像在看两个垂死挣扎的猪羊。
“呜呜呜”
朱厚照拼命晃动身体,但绳索捆绑得很紧,此举毫无作用。
便在此时,门口突然传来脚步声,随即安静下来,赵员提着一把大刀从门外进来,一张脸满是黑色,他进来后马上有人过去说道
“老爷,江大人得了失心疯,居然说这细皮嫩肉的小家伙是皇帝,哈哈,这种谎言恐怕连小孩子都不会上当”
“啪”
赵员一巴掌甩在那人脸上,那人顿时被打懵了。
赵员喝道“你说谁是小孩子”
那人却不知,原来眼前这位赵指挥使就觉得自己像个傻子一样被江彬给骗了,自然听不得这种话。无缘无故讨了打,那人摸着脸不敢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