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泰一怔,随即想到可能张苑知道他这几天经常往胡琏和王守仁那里跑的事情,暗自揣摩,“这不还是为了我能替代业已失势的白总兵为宣府总兵目前的情况,巴结张公公你一个已不足够,这才多走几条门路可若是张公公怪责的话,那情况就不好应付了。”
许泰当即恭维地道“卑职对公公您忠心耿耿,为此还特意准备了薄礼,稍后便孝敬给公公。”
当着戴义和高凤的面,许泰没有丝毫避讳的意思,好像送礼乃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不需要躲开他人。
张苑厉笑道“收起你的孝心,让咱家看到你做实事另外,你到底是要充作先锋,还是伴驾于陛下跟前,那不是咱家能够决定的事情,一切都要看皇上是什么意思这道理你不懂哼哼”
好似是故意在许泰面前摆架子,又或许是因不想留在钱宁的地盘太久,张苑大步往院子外面走去。
到了大门口,但见陆完、王敞、胡琏和王守仁等官将等候在那儿,好似要候见朱厚照。
“你们来作何”
张苑气呼呼地喝问,“这里是你们能随便来的地方吗”
在外面公开场合,张苑即便态度冷漠,至少还能保持面子上的和气,但在朱厚照私下宅院,他则完全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好像他才是这院子的主人一样。
王敞笑着打招呼道“哟,几位公公都在哪哎呀,真是荣幸,能在这里见到几位大驾这不听闻陛下打算与鞑子决战,我等特地来觐见,询问陛下出兵详情”
陆完作为几人中地位最高的官员,却没有言语。
张苑不屑一顾道“咱家已经把出兵细节跟陛下详细汇报过了,你们不必再去麻烦陛下,可以就此离开”
王敞呵呵一笑,道“我等来求面圣,陛下是否赐见,自会由陛下圣裁。哈哈,眼看就要日暮,张公公不早些回去歇着”
张苑心里来气,同时也纳闷儿“这些人怎会知道陛下要出兵的事情消息传得有这么快吗”
就在张苑不解时,但见门口出来一人,正是之前参加内部会议的小拧子。
小拧子出来见到几个司礼监太监都在,心下不免有些惊慌,不过他还是镇定地走到陆完等人面前,朗声道“几位大人请回,陛下吩咐,出兵之事暂不谈,等后天清晨出兵时再升帐议事。”
河套之地。
沈溪所部人马过屈野川时,大约有两三千鞑靼骑兵前来袭扰,沈溪沉着冷静应对,在河对面设立炮阵,又以排枪斥候,待殿后部队过桥,立即下令烧毁浮桥此时回收羊皮筏子,一方面太过耽误时间,另外就是鞑靼人很可能会派出大军前来抢夺浮桥,促成大战提前爆发。
随后沈溪所部开启急行军模式,一路向南狂奔。
因前进途中,鞑靼兵马急剧增多,围追堵截之势已成,使得沈溪所部行军不能完全往榆林卫方向直线行进,且榆溪河上游水浅处,早有鞑靼两万兵马严阵以待,使得沈溪不得不领军转向,冲着榆溪河下游进发。
六月二十三,沈溪所部距离榆林卫只剩下一百五十里,快马不过三个时辰便可抵达,但对沈溪所部来说,仍需要一天一夜行军。
这天日落时分,沈溪所部已是人困马乏,毕竟连续两天一夜赶路,士兵们早就疲惫不堪,沈溪不得不下令在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驻扎,这里既没有山也没有河,唯有东方五里外的大片树林。
驻扎后,官兵从上司处领到巡防轮班表,便各自去休息。
营地异常寂静,即便是巡逻官兵也都悄无声息,毕竟行军途中没有谁能免除疲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