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
当晚大军在一个破旧的驿站附近驻扎,荆越、胡嵩跃带着马昂等人过来找沈溪诉苦,“咱们找了个没水的地方驻扎,就算派人去周围探查,还是没找到水源,连口水井都没有这鬼天连点雨滴都没有,怕是明日官兵中就会有人被渴死”
沈溪自己嘴唇也干裂,行军到东套地区后,跟他预想中的情况有一些差异,以至于行军中频频遇到问题。
沈溪努力让自己的笑容看起来轻松些,道“今年夏天,雨水的确是少了一些,或许是老天不可怜我们不过有线报传来,说是折道往南走个三十里左右就有条河,到时候军中饮用水应该能得到补充。”
胡嵩跃睁大眼道“大人,你不会是使出望梅止渴之计”
荆越骂道“老胡,你居然质疑大人大人,既然再走三十里就有河流,咱们不必继续留在这儿赶紧走,将士们也可以早点解渴。”
沈溪面色多少有些担忧,对于后有追兵前有堵截的情况,他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事到临头还是有些忐忑,当即道“让士兵们把剩下的水喝了,好好休息一下我这边还要等后续情报传来才能下达拔营的命令”
得到前方有水的消息,荆越等人兴高采烈地离开去做准备,沈溪则埋首打量面前摊开的军事地图。
唐寅一直站在旁边,沈溪接见武将时没跟他搭话,他也不好意思出来说什么,等胡嵩跃等人离开,唐寅才凑上前“沈尚书预料中,鞑靼人跟永谢布部的人应该打上一场,所以会留一段时间让我们南下,却不知永谢布部的人躲得很快,过了黄河便没影,到现在我们却被鞑靼人步步紧逼”
沈溪望着唐寅“唐兄似乎对什么都很清楚”
唐寅摇头轻叹“也是这几天无所事事,只能多思虑一些军旅之事,以在下估量,永谢布部的人根本就没过黄河,而是从黄河北边直接往西逃走了,他们的目的是避开跟达延部交战,最后坐收渔翁之利。”
沈溪淡淡一笑,问道“那你如何看待鞑靼人的追兵只是缀在后面,而没有选择与我们开战”
一时间唐寅瞠目结舌,无法回答。
沈溪再道“跟当时达延部二王子领兵来挟制我们的情况相同,如今鞑靼人马围追堵截,却不选择与我们开战,还不断地制造麻烦,分明鞑靼主力不在我们身后由此可见,达延部似乎是要先灭掉永谢布部,再来跟我们决战,如此免除后顾之忧。”
唐寅突然显得很振奋“那意思是,蒙古人这会儿正在内斗,那沈大人为何不加紧时间行军,早些赶回大明境内”
面对唐寅的诘问,沈溪脸上神情似笑非笑,好像在思索什么问题。
唐寅突然一慌,矢口道“记起来了,我记起来了,沈大人你出塞的目的是跟鞑靼人决战,所以哪怕现在有机会从容返回关内,你也不会走我没说错”
沈溪微微摇头“想回中原哪里有那么容易此前鞑靼人一直有一支两万人左右的骑队,斜插到我们的左前方,只要我们调头往南,必定会跟他们遭遇,开战的话很可能会陷入三面被困的境地,唯独只有往西走才可安然无事现在不是我不想调兵往南,而是怕鞑靼人提前跟我们遭遇进而爆发战争。”
“不可能”
唐寅断然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