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琼苦笑一下,心想“自打谢阁老来了榆林,我这个三边总制就被架空了,如此一来真遇到什么事情,岂不是我麾下兵马都要听从谢阁老指挥不过等到要背负责任时,那就轮到我来扛了,谁叫我身在其位呢”
王琼心中满是悲哀,胡思乱想良久,再看向谢迁时,发现首辅大人正在皱眉思考什么事情,脸色阴晴不定,不由揣测谢迁还是割舍不下与沈溪的情感,不管怎么说,沈溪是他的嫡孙女婿,又曾是指定的衣钵传人,真要出了什么事,谢迁还是会伤心难过。
张苑于五月初三收到沈溪上疏。
令他意外的是,沈溪对出兵日期进行了调整,比之前延后了两日,但差别似乎不是很大。
张苑马上叫来臧贤,准备按计划行事。
臧贤依然很为难“张公公,这奏疏上所列时日,距今也不是很长时间,您大可通过另外一些方式延滞陛下出兵,为何一定要篡改公文呢此事若为陛下知晓,怕是您老不好收场”
张苑怒道“咱家做事,不用你来教,你只管找人来把奏疏日期改过,今晚我便准备呈递到陛下跟前。”
臧贤心中叫苦不迭,却只能依言处置,因为不是全篇幅修改,再加上张苑已找来沈溪以前的书函作参考,修改几个简单的字并不太难。
请来金石大家精心修撰后,臧贤又把奏疏交给张苑过目。张苑过目后非常满意,连连点头“果真如咱家期望的那般,很好很好。”
臧贤提醒道“张公公面圣后,一定不要在主要节点上说错”为求稳妥,臧贤特意教了张苑一番说辞,张苑牢记后便匆忙去见皇帝,抵达行宫才知道朱厚照这会儿不在。
“什么陛下不在行宫,难道回京城去了又或者陛下先一步领兵出征”
最初张苑以为是钱宁捣鬼,阻挠他见驾,但经过值守侍卫和闻讯赶来的行宫管事太监解释后,张苑才知道朱厚照此前已连续三日出宫,其中两日深夜后归来,另一日则彻夜不归,天亮后才回行宫来睡觉。
张苑一阵惊愕,此事他未提前获悉,这些日子光顾着去算计沈溪,不想身边竟出了这等变故。
问明白事情始末后,张苑终于知道原来是丽妃、小拧子陪同朱厚照出的行宫,连钱宁也没份随驾,张苑心道
“只要不是钱宁那狗东西在背后作梗就好,陛下可能只是贪玩好耍,想出行宫走走看看,也可能是想光顾城中烟花之所可惜咱家现在已不能光顾那种地方,不然有权有势,谁不想去”
张苑心中带有极大的遗憾,到底他曾是个正常男人,成年后才净身,这对他身心的打击不小,情绪和性格的变动也很大。
张苑问道“陛下具体去了何处谁知晓”
侍卫回道“回张公公,陛下不允小人等跟着,能随驾的只有那么几个侍卫,都是钱指挥使安排,您想知道的话何不去问问钱指挥使本人”
张苑大急,心想“本以为跟钱宁无关,现在看来,似乎跟他难脱干系啊。”
顾不上别的,张苑连忙找人问询朱厚照下落,很快便打探到确凿的消息。
果不其然,朱厚照去了城中秦楼楚馆。
对于宣府这样的九边钱粮重地而言,有花街柳巷并不奇怪。而且与其他地方不同,九边的烟花之所全受教坊司节制就算大明没有明确的劳军制度,但边疆重地为解决士兵生理需求,不可避免会产生很多跟士兵有关的产业。
朱厚照此番去的不是普通士兵平时光临的私娼馆,而是富绅贵胄流连的教坊司和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