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建昌侯府。
张延龄浑身酒气摇摇摆摆回到家中,一头扎进内院,这几天他刚收了一房妾侍,就算是出门在外也都惦记家中的美娇娘,经历宦海沉浮,张延龄对于身边的女人更加着紧。
就在张延龄准备趁着酒意胡天黑地一番时,门房在门外启奏“老爷,大老爷过府来访。”
张延龄一听很扫兴,不得不暂时放开眼前粉颊羞红的女人,简单整理过衣物,从内院出来,脚步蹒跚地到了前面正厅,此时张鹤龄已等了他一段时间。
“大哥,这都什么时辰了,怎么突然有兴致登门造访”
张延龄好事被人打扰,感到很扫兴,不自觉嘟起嘴,不过他也明白,现在一切都要靠着家族,他自己又没什么本事,最好的方法莫过于跟随兄长的脚步,紧贴宫里的张太后。
张鹤龄看着张延龄醉醺醺的模样,轻轻皱眉“看你这样子,喝了不少吧赴的谁的酒局啊”
张延龄笑道“这不是京营那些老部下请我喝酒么咱们现在的地位,京城内已无人能抗衡,喝点儿酒算什么这几天上门送礼的人不少,不过我听大哥的,说不收就不收只要功名利禄在手,那点儿蝇头小利算什么呵呵。”
张鹤龄听弟弟说话口齿不清,更加担心,坐下来道“先喝点儿茶醒醒酒,咱们坐下来慢慢聊。”
“聊啥啊大哥,如果你没什么事的话,别老往我这边跑,我自己知道分寸,也清楚现在身上背着的担子很重,但也不能不让人休息吧这会儿三更鼓都敲响了,我已经睡下又起来,真是折腾”张延龄道。
张鹤龄板起脸来“我下午进宫去见过太后,有些事,不能不过来跟你说一声你不想听听”
张延龄不再说什么,老老实实坐下,低着头一语不发,这会儿他酒上头,感觉脑袋千钧重,连抬起来都困难,只能半眯着眼睛,做倾听状。
张鹤龄继续道“太后娘娘的意思,陛下銮驾已过居庸关,估摸过些时日,就该到宣府了”
“呵呵,这不很正常么如果到不了那才有趣呢”张延龄顺口说道。
张鹤龄板起脸来“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想诅咒陛下步当年英宗皇帝土木堡之祸后尘这种话千万别乱说,就算当着你心腹的面也别说,他们可能会把事情传扬出去,到时候吃不了兜着走朝中可是有不少人紧盯着咱们兄弟”
张延龄一甩手“大哥,这还用得着你来提醒当我是傻子么”
张鹤龄叹了口气,显然对弟弟不太看好,摇头轻叹“太后的意思,是让咱们死死地守着京营这一亩三分地,一旦出什么事,立即站出来主持大局。现如今五军都督府那些勋贵都没什么脾气,只要咱们打着太后的旗号行事,料想不会有人干涉咱们接管京营就是吏部何尚书那边”
张延龄道“大哥,你之前不是说早有对策么按照当时所议,找人把何鉴那老匹夫结党营私之事透露给皇上身边的人知晓,总有人为表功会在皇上面前告御状。”
张鹤龄不无担心地说“说虽如此,但现在皇上那边动静全无,就怕没人敢进言陛下这次出征可说非常武断,朝野大多数人都在劝阻,就连陛下身边那帮太监也多不赞成用兵,你觉得陛下面前有谁会帮咱们做事还有你我最担心的就是你”
“大哥,你能不能别什么事都往我身上扯我又怎么了”张延龄显得很不耐烦。
张鹤龄看了一眼侍候在门口的奴仆,轻轻挥了挥手,这些侯府下人都很有眼力劲儿,弓身退出房间,顺带把门从外面关好,张鹤龄这才道“我且问你,你说不收礼,真的做到了千万不要落人把柄”
张延龄道“从古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