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鐩低下头,稍微思索一下,又问道“不知陛下属意伴驾的大臣,都有哪些”
沈溪仍旧摇头“不知。”
李鐩微微颔首,大概明白了,沈溪并未完全得到朱厚照信任,更像是一个单纯的执行者,关于出兵之事,要么是朱厚照武断决定,要么就是要跟身边近臣商议,而张苑必然是其中的关键人物。
说完关心的事情后,两人又聊起朝堂的情况。
沈溪叹道“不管怎么样,你能留在京城,我却必须顶在战场第一线,我的想法,是以自身为饵,把鞑靼人引至包围圈,毕竟不能跟鞑靼人在广袤的草原上兜圈子,现在陛下统领的中军,主要负责设下埋伏”
李鐩一听,不由惋惜“之厚,你这又是何必呢与鞑靼人的战争可以从长计议,慢慢着手进行,你这样做岂非让自己立于险地”
沈溪苦笑道“以前跟外夷交战,我哪次不是置之死地而后生有时候实在是情非得已。”
李鐩稍微一想,马上想到果然如此,无论是沈溪跟佛郎机人交战,还是几次跟鞑靼人开战,都是以少胜多,绝处逢生。
这也是旁人称道沈溪的地方,但这么做在很多人看来非常凶险,毕竟不是每次都有这么好的“运气”。
旁人对于沈溪的能力没有直观的了解,只能把沈溪的这种作战方略当作是走“狗屎运”。
沈溪对李鐩非常坦诚,把能说的基本说了,剩下的就是他不知,或者能力范围之外的事情,对此李鐩表示理解,满意地离开。
三月十八下午,朱厚照终于睡醒,他耐着性子,听小拧子朗读,大概把沈溪上呈的奏折听了一遍,可惜没有留下太过深刻的印象。
小拧子读完后,手捧沈溪的上疏,高兴地道“陛下,按照沈大人安排,此番胜利应该是十拿九稳的事情。”
“哦。”
朱厚照应了一声,依然无精打采。
小拧子见朱厚照兴致不高,不敢贸然发表评论,许久后朱厚照才似有所思地问道“沈先生在奏疏中说,自己要冲锋在前充当诱饵,如果出什么状况的话,这场战事岂不是要半途而废”
小拧子道“应该不会吧,既然沈大人如此安排,想必已有万全之策,不会让鞑子轻易得手。”
朱厚照摇头晃脑“沈先生就算再有本事,也没法把鞑子的应对全部揣摩清楚,万一遇到预料外的情况,岂不是说,朕要亲自带兵跟鞑子拼命”
“呃”
小拧子思考一下,恭敬回道,“若沈大人那边出事的话,陛下最好还是立即领兵撤回关内,以避免变生不测。”
朱厚照抬起头来,怒目圆瞪“你这小子,认定朕没本事,一切都要倚靠沈尚书,是吗”
小拧子紧忙跪下来磕头“陛下可别误会奴婢的意思,奴婢岂敢对陛下有不敬在奴婢心中,陛下雄韬武略,自打登基后对蛮夷作战屡屡奏凯,足可证明陛下英明神武,实在是千古明君。”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就算小拧子的话很虚伪,朱厚照听了依然很受用。
朱厚照道“朕也想打胜仗,不过要是没沈先生配合,就有些困难了;朕自信可以平草原,取得旷世功业,主要也是看到有沈先生这样的能臣辅佐,如果不好好珍惜眼前的机会,将给后人留下诸多遗憾。”
小拧子继续恭维“陛下千秋万载,与日月同寿,岂会把麻烦留给后人”
朱厚照笑了笑“你就当是朕自己留下遗憾不成么朕能活几岁不好说,谁知道那些丹药有没有用自古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