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琏直接到吏部衙门述职,以确定是否要面圣,至于沈溪则因是以养病为借口出城,不需要到有司衙门报到,于是选择直接到豹房见驾,说明情况。
经过传报,沈溪于天黑前见到朱厚照,地点却不是豹房,而在临近豹房的一处民院朱厚照特地摆下酒宴,出城巡查回来的苏通和郑谦也受邀前来赴宴,仿佛一场朋友间的聚会,没有君臣相见的拘泥。
沈溪抵达时,朱厚照已到了,苏通和郑谦不见踪迹。
朱厚照在院子的客厅接见沈溪,沈溪正要下跪行礼,朱厚照笑着上前扶起沈溪“沈先生作何这般客气这一趟出京,先生累坏了吧兵可练好了”
沈溪道“之前微臣已将练兵结果上奏,不知陛下是否御览”
朱厚照有些吃惊,过了一会儿才道“看过一点,是经张苑之口转达,不过算了,不说这个,先生你回来就好,朕已决定于三月二十出征,时间比较紧,咱们坐下来商讨一下出兵细节,比如说从哪里出兵,朕领哪一路人马等等大明北疆宽广,要打到鞑靼王庭,至少得先把位置找到。”
朱厚照有意不想让沈溪问询谢迁发配往三边的事情,始终把握着对话的主动权。
沈溪四下看了看,为难道“陛下在这种场合赐见,微臣实在不知该如何跟陛下作答。”
朱厚照道“今天就当是师生会面,没那么多繁文缛节之后苏兄和郑兄也会来,先生或许不知,朕的身份已为他们所知,先生离开京城这段日子,朕给他们安排好了差事,到上林苑当差,以后他们就能留在京城,时常陪朕喝个小酒。哈哈,先生这两个朋友,不但酒品好,人品更不错。”
沈溪早就知道苏通和郑谦的事情,没有贸然评价,本来他把二人介绍给朱厚照认识,就带有目的,当即道“两位兄台能得陛下欣赏,算是他们的造化,但陛下让微臣到这里来谈军国大事,似乎不太合适,这里安全似乎得不到保证啊。”
“朕都不怕,先生怕什么先生是觉得开战在即,会有宵小对朕和先生不利放心吧,这周围布置的侍卫至少上百人,另有大批人马护驾,绝对不会出状况这么说吧,就算苍蝇想飞进来都不可能。”
朱厚照指了指大厅旁隔着道珠帘的饭厅,问道,“要不,先生先入席,边吃边谈吧”
沈溪道“请让微臣把情况说明今日怕是不能陪陛下饮酒,因为微臣回去后还要准备几日后出征之事。”
朱厚照脸上多少带着失望之色,不过还是点头“先生为国为民,朕实在汗颜,不过先生这几天不必太过劳累,有什么事,咱们可以路上再商量,反正先生要跟朕一起到宣府,等到地方后再行分兵出击。”
沈溪摇头苦笑,朱厚照对出兵之事太过敷衍。看起来是御驾亲征,但其实一切事情全都推给他处理,沈溪既要调兵遣将,还要哄着熊孩子,自然觉得负担太重。
沈溪心想“等到宣府再做安排,黄花菜都凉了看起来现在才三月,时间足够了,但到边关就算一切顺利,也要五月才能出击,如果朱厚照拖延几天,可能六月、七月才能出兵,那时刚好是草原的雨季,战事会很难打”
沈溪心里满是担忧,朱厚照指挥作战经验几乎为零,且养尊处优惯了,不可能会完成诸如急行军、夜行军等必要的军事行动,再加上作为帝王顾虑太多,使得战事开展会异常艰难。
沈溪道“微臣认为,一切军事安排应在京城便确定下来,微臣最多陪陛下走到居庸关,出关后陛下前往宣府,微臣则直接前往大同镇,领军在大同至偏头关一线伺机而动。”
朱厚照问道“难道沈先生不从宣府出兵”
沈溪摇头“宣府出兵,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