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通和郑谦对视一眼,心中都是一动。
二人在经历九天考舍封闭,心境平和多了,考虑的事情也更周密,在棚舍时便意识到一个问题,“迟公子”来头不凡,能几次让沈溪出面帮忙引荐,身份岂会简单只是一时间没把“迟公子”跟皇帝联系到一起。
现在沈溪把迟公子的邀请说得非常慎重,由不得二人不怀疑。
沈溪没有解释太多,道“之后迟公子便会前来,大概情况我会让他说清楚,你二人今日不必有什么顾虑,放开身心,大吃大喝便可。”
“那是那是,咱们本来就是来以酒会友,解除九天考试带给身心的疲乏。一次大比,五千多举子参加,谁知道哪个会考中呢这次考题可不简单”
不知不觉,郑谦开始说起考试的事情,想听听沈溪的看法。
其实沈溪从出城到回城,全身心投入到跟佛郎机人的贸易以及练兵上,根本就没留意过会试,至于会试的考题更是无从关心起,毕竟这次他不是主考官,也没打算培养门生,也就没兴趣打听。
沈溪直言不讳“之前在下出城养病,未问及科举之事。”
郑谦正要跟沈溪详细介绍,苏通打断他,道“沈大人身体欠佳,郑兄还是莫要用科举的琐事打扰,今日只管饮酒作乐哦对了,沈大人病体违和,应该不能饮酒您以茶代酒便可。对了,为何还不见迟公子”
说着话,苏通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好似在问,今日明明是迟公子相邀,为何已到黄昏,依然不见迟公子的身影
沈溪道“迟公子没来,咱们安心等着便是,他那边具体是个什么情况我还不知晓,今日我刚回城便受邀而来。”
言语中,沈溪有一些不耐烦,不想贸然评价。
郑谦和苏通均擅长察言观色,沈溪不想说,二人自然不会惹沈溪不愉快,然后开始说一些当年在闽西时的旧闻,气氛一下子融洽多了。
天黑很久,朱厚照姗姗来迟。
朱厚照没有解释自己为何晚到,此行没有按照计划带丽妃前来,只有小拧子在后跟着,沈溪从小拧子的反应中察觉到,正德刚发过一通脾气,所以他身边的人都需要小心翼翼。
“沈先生来了哈哈,本想去迎接先生,却未料家里琐事烦扰,好在只是晚几个时辰见面,倒也没耽搁什么事情。”朱厚照好像不知沈溪要回来一样,打招呼时很客气,显得有些生分和见外。
沈溪没有对朱厚照行礼,苏通和郑谦则过来跟朱厚照打招呼。
坐下来后,朱厚照笑道“这次请几位过来,算是一次回请,这院子刚买下来,虽然不大,但住起来很舒服,正好作为宴请之所。哈哈。”
朱厚照看起来心情不错,但小拧子的拘谨却显而易见,再加上很多事跟之前安排不同,沈溪不由暗自揣测发生了什么事。
沈溪心道“这小子平时都只顾着吃喝玩乐和女人方面的事情,好像国家大事跟他没多少关系,现在小拧子这么害怕,很可能是丽妃做出什么忤逆的事情,又或者是钱宁、张苑等人引起他不快。”
朱厚照闲话几句,开始倒起了苦水,道“本来今天高高兴兴要出门,谁想家中奴仆不懂事,僭越顶撞,什么好心情都给坏了,这才来晚了些,诸位请见谅。”
苏通笑道“既然是挚友,怎会见怪有事的话,晚来一些也无妨,对了迟公子,一直未曾问过,您是哪家公侯的公子有时间的话,我等想登门拜访,就是不知门第,也不知该送什么礼物才合适”
顺着话头,苏通开始有意识地试探朱厚照的身份,毕竟已不是会试开考前,他得为自己的仕途考虑,同时衡量是否能留在京城。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