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看着付同宽,问道“付知县,现在你又怎么说”
“哼”
付同宽知道没法跟沈溪说理,干脆扭过头去,沉默不语。
沈溪继续看着周锦文,问道“当时付知县是怎么安排的,你只管详细供述出来,本官法外开恩,减免你的刑罚”
“大人小人所知不多,付知县就在这里,您问他本人不是更好吗”周锦文不想做出头鸟,赶紧跪地求饶。
王陵之提着刀上前,架到周锦文脖子上,大声恐吓“大人问话你必须回答,否则按照你所犯罪行,现在本将军就砍了你”
周锦文赶紧道“知县大人当时吩咐的是百姓中如果谁识字,就诬陷其为狄夷送书信,详细告之京师兵马布置情况,如果不识字,就说他们跟狄夷私下来往密切,其家宅便是秘密情报联络点,还说这一切都是抓获鞑子细作后所悉小人所知不多,大人请饶命”
沈溪道“定罪几人,又有多少被执行”
周锦文战战兢兢回道“定罪的有八十多八十五人,其中十七人已明正典刑,因为是里通外番的要案,可不经刑部和报请陛下勾决,直接开刀问斩,后面陆续还要定罪,据说是要除恶务尽”
等周吏书把话说完,公堂上“冤枉”声响成一片。
这次不单是被张延龄和付同宽等人诬陷的无辜百姓,更有县衙中人,他们知道诬陷忠良是什么罪行,而且现在还死了十七个人,就算他们只是执行上官命令,但知情不报也是大罪。只有付同宽一把硬骨头,硬挺着不肯屈服。
付同宽侧头望着沈溪,咬牙切齿道“沈大人,您如此诬陷下官,诬陷两位国舅爷,对您有何好处”
沈溪摇头轻叹“那你堂堂进士出身前途远大的六品知县,如此疯狂残害百姓,又有何好处这些人是挖了你付家的祖坟,还是侮辱了你付某人的妻女大明王法在你这里就一文不值”
付同宽一副慷慨激昂的模样“这些刁民的话,一句都不能作准,沈大人听信谗言,构陷同僚,就是扰乱朝纲下官就算人微言轻,也一定上告朝廷,让沈大人吃不了兜着走”
“希望你还有这个机会”
沈溪说了一句,随即一摆手,“将堂下嫌犯全数释放不过外戚尚未归案,尔等暂时不得归家,需送到安全地方保护至于大兴县衙一干人等,知法犯法,草菅人命,全都抓起来,送刑部问罪”
付同宽倔强地昂着头“沈大人,您如此胡作非为,根本就是跟自己的前途过意不去两位国舅爷不会放过您,太后娘娘不会放过您,就连陛下也不会放过您回头是岸啊,沈大人”
沈溪惊讶地发现,犯下大错的付同宽不仅不知悔改,到最后居然还劝起了自己,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沈溪突然带人杀到大兴县衙,令这里本该发生的一场火灾消弭于无形。
整个大兴县衙一夜之间被沈溪整锅给端了。
从大兴县衙出来时,已临近四更天。站在衙门口的台阶上,沈溪疲倦地打了个呵欠,可惜此时他还不能回家休息,对他而言,今晚的行动只是开了个头,还有很多事情等待他去做。
“师兄,咱们现在去哪里”
王陵之表现得非常热切,对他而言,京城抓赃官有种不同于战场上杀敌的畅快,惩奸除恶,为民伸冤,对他来说也是无比期待的事情。
沈溪指了指队伍前列,道“你到前面开路,咱们现在敢去刑部衙门。”
“哦。”
王陵之应了一身,下了台阶,翻身上马,很快冲到了队伍前面。
沈溪本来要乘坐马车或者轿子,但在公堂上坐了近两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