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故,张太后俏脸也飞起一抹红霞,手一摆“天色已晚,还麻烦谢先生入宫,实在是哀家心中满是疑窦,急需有人代为解惑。现在哀家心中疑虑进去,眼看时候不早,就不耽搁谢先生的时间了。”
“老臣告退”
谢迁说此话时,额头上的汗珠滚滚而下。
这气氛对他来说,太过压抑。
张太后转过身回到暖座坐下,谢迁立即告退,等他出了永寿宫殿门后,仍未从之前紧张的情绪中走出来。
“这是怎么了为何我这一大把年纪,居然会有唉”
谢迁很自责,对于之前偶尔的心动,感到无法释怀,这也让他深刻地领会了那句话寡妇门前是非多。
就算知道二人身份相差悬殊,但孤男寡女相处,那女子还雍容华贵,艳冠天下,更用一种超越阶级的礼数对待,难免让谢迁怦然心动。
谢迁离开后,张太后也是怅然若失,小声嘟哝“像谢先生这样的能臣,也曾是状元之才,当初劝说先皇不纳妃嫔对我有大恩那时候的谢先生,羽扇纶巾,风华绝代,却不知他年轻时,是何等翩翩佳公子”
不由自主,张太后陷入某种暧昧的思绪中。
谢迁出宫门时,依然处于失神状态,见到自家马车,也只是机械性往那边走过去。
谢府仆人迎上前来,问道“老爷,我们现在要去哪儿”
一连问了两遍,谢迁只是站在马车前静默不语,一直等到马匹嘶鸣一声,他才回过神来,等定睛一看,发现面前仆人正好奇地打量他。
谢迁顿时板起脸来“还能去哪儿,打道回府。”
仆人看出谢迁有些心不在焉,似乎有什么心结解不开,没敢多言。
本来谢迁可以去长安街小院过夜,但或许是这会儿太过疲惫,非得需要家中的高床软枕才能彻底恢复,又或者是受到什么刺激,需要跟家人团聚来抚平欺负不定的心境,至于究竟为何,仆人不明白,只能照谢迁吩咐办事。
一路到家门前,谢迁从马车下来,目光仍旧迷离。他进府门后,没有到内院,而是径直进入书房,在里面一呆便是半个时辰,一直等到知客前来禀事,才稍微回过神。
“老爷,英国公到府上拜会。”知客道。
谢迁泛红的老脸突然抽搐几下,皱着眉头自言自语“他来作何”
知客问道“老爷,是否出去跟公爷说,您已经休息了,让他明日再来拜会”
谢迁一摆手“当初老夫去英国公府请见时,即便深夜也能如愿,这会儿老夫岂能将之拒之门外”
随即谢迁带着知客出了书房,亲自到大门前迎接。
一照面张懋便拱手行礼,脸上满是笑容,谢迁还礼后心里有些别扭,二人在门前没多说,携手来到谢府书房。
宾主刚落座,张懋把来意挑明“老朽听闻寿宁侯和建昌侯入宫见太后,旋即又听说于乔跟着入宫,事情未免太过巧合了吧”
谢迁皱了皱眉,问道“张老公爷的意思,是我跟张氏外戚有勾结”
这时仆人送来茶水,张懋举起茶杯抿了一口,乐呵呵地道“于乔何必对老朽心怀敌意此来不过是想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以老朽所知,张家人最近小动作很多,一心将京畿军权揽入手中,但他们没机会见到陛下,始终无法如愿,想必他们会从太后那儿打开缺口不知结果如何”
说话间,张懋打量谢迁,目光中满是疑问,好像怀疑谢迁已跟外戚张家连成一线。
谢迁道“太后召我入宫,问的是朝廷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