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永显得很霸道,一来便咄咄逼人,但这却是他心虚的表现。
虽然从地位上说,张永要比南京守备勋臣也就是徐更高,话语权也更大,但他明白徐是真正的地头蛇,就算他有义子相助,但在没落实他南京镇守太监的身份前根本就无法控制局势,此时露面很可能会让自己陷入险地。
在场之人基本都不明白张永为何会如此生气,甚至连徐自己都不太理解到底哪里开罪了张永。
只有沈溪知道张永说这话的意思我昨天都告诉你徐要杀我,昨夜他更是在城内搜捕我一晚上,结果今天我刚冒头你就把我找来,这不是让我身处险地吗
沈溪道“此处乃南京兵部衙门,朝廷公堂,有事当然要在这里商议至于是否需要跟你张公公打招呼有事难道不该当面谈吗”
张永看出沈溪态度不善,但还是黑着脸问道“可是咱家却记得,沈大人之前说过不会牵涉进南京事务,怎么突然变卦了”
沈溪没回答,徐却笑呵呵回道“张公公有所不知,今日凌晨刚得到朝廷公文,陛下钦命由沈尚书调配江南兵马,陛下在圣旨中说明,南京六部以及江南各司各衙,一切都听从沈尚书号令。”
“那咱家来此作何”张永非常意外,他不太相信徐所言,因为在他眼里徐乃是政敌,敌人的话怎能轻信
而且他并不觉得朱厚照会将江南所有权力都交托给沈溪,如此一来不等于就是将半个大明的管辖和调配权都交给沈溪了吗就算皇帝再信任大臣,也不可能将半壁江山交给臣子打点。
王倬笑道“张公公今日不在衙所,没看到御旨,有此疑虑不奇怪这是朝廷御旨的摹本,要不您看看”
朝廷下发的圣旨,南京各部衙门都已收到公文,而南京兵部作为南直隶兵马调配主要衙门,自然也会得到御旨。
张永有些难以置信,不过仔细看过公文后,却发现不是虚构,他这才望向沈溪,顿时感觉一阵无力,甚至往徐身上瞪一眼,不自觉又将沈溪跟徐归为一类。
此时张永跟徐心中都没底,便在于沈溪从来没表明过支持谁的态度,二人都去见过沈溪,都没得到肯定的回答,此时都觉得沈溪可能跟对方达成协议,不但张永心虚,连徐心里也在打鼓。
沈溪道“原本本官不想牵扯进南京权力归属之争上,但现在陛下谕旨在此,那本官责无旁贷虽然本官不过领兵过境,但在平江南倭寇上,需要南京以及南直隶、闽浙等地方官府和卫所配合,到时恐怕要劳烦魏国公跟张公公。”
张永听到这里,显得很懊恼,在不明底细的情况下,他只能先忍住气,在一旁备好的椅子上坐下。
他本以为王倬会坐在身边,徐会坐回对面,却未料徐挪动老迈的身躯,径直过来坐到他身旁,张永侧头打量一眼,见对方脸上挂满笑容,心里越发来气。
沈溪也坐下,等王佐、王倬分别坐下后,朗声道“本官得知,张公公在往江南来的路上有些不太平,有人对张公公不利。”
“有这等事”
张永这边还没反应,徐却很在意,赶忙站起身,“张公公没遭遇意外吧你看都是老夫做事不当,原本该早去南直隶与山东交界处迎驾,可惜公务繁忙未能成行,未曾想居然有人敢对张公公不利早知道的话,老夫就该亲自率领人马前去保护。”
“哼谁做的谁知道”
张永气愤将头别向一边。
徐有些意外,心里满是疑问我好端端向你表示好意,你怎么这态度难道觉得你遇刺是我干的
沈溪道“以本官调查,乃是倭寇怕张公公南下后调动南京兵马对其不利,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