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寅正色道“既然沈尚书没回营,也没进一步的消息传来,诸位就该坚守各自的岗位,该练兵的练兵,该巡防的巡防,就算这里是南京地界,也有可能会被倭寇偷袭,咱不能有丝毫懈怠。”
刘序叹了口气“现在是想好好干活,但大人不在,连具体要做什么都不知道,不妨先派人进城去打探虚实为好唐先生以为呢”
最后所有人都看向唐寅。
这会儿已不是在请示唐寅的意见,更像是一群人逼着唐寅表态,怂恿唐寅听从他们的意见。
偏偏唐寅是那种桀骜不驯的犟驴,心中本来就不是很看得起眼前这群没头脑的武将,此时显出一种做大事的气度,好像他已经是军中副帅,在沈溪走后甚至给全军做主。
唐寅板着脸道“以前该做什么,你们现在就做什么,各司其职,这是你们必须做到的事情沈尚书行事向来有分寸,用不着你们担心,草原那么凶险的地方,沈尚书也是来去自如,怎么,你们担心他在南京出事他是两部尚书,又是国公和国舅,在朝野威名卓著,你们说谁敢对他不利”
一众将领面有愧色,听唐寅这么一说,他们感觉自己有点杞人忧天了。
上位者要做的事,不是他们这些军中莽夫可以左右的,沈溪做事完全不需要他们指点,至于沈溪几时回来,并不在可控范围内。
“做事去”
唐寅大声催促着,那些将领相互看了一眼,终于领命而去。
至于唐寅自己,还是开始想办法及时获取沈溪在城中的情况,他琢磨道“沈之厚进城前已料到城内内斗剧烈,什么倭寇刺杀并不成危险,最大的威胁还是来自于那些想争名逐利的勋臣和官员、太监”
辰时过去,南京城里基本平静下来。
张永东躲西藏一晚上,此时好不容易逃脱追捕,整个人还未彻底轻松下来,便赶紧派人通知钱宁那边自己的情况。
接下来张永准备潜入皇城,到内宫诸监司找个地方安顿下来,一边接管军权,一边上奏朝廷,参劾魏国公徐。
张永心想“你徐敢对咱家乱来,咱家便将你在地方上的劣迹一并呈奏陛下。你擅权武断、打压异己,结党营私,跟南京兵部侍郎王倬勾连,意图将王倬推上南京兵部尚书之位,以便你控制南京权柄,这不是图谋不轨是什么你还跟倭寇勾连,买卖人口兵器,祸国殃民”
在带着偏激想法的情况下,张永可不管这些消息是否属实,只知道要出心头那口恶气。
趁着街道已经解除封锁,他准备先混到皇城周围,在羽林卫当差的义子配合下进入皇城,不过此前必须化妆。
张永把自己打扮成一个屡试不第的老秀才,穿一身洗白了的直裰,颌下粘上几缕胡须,戴着四方平定巾出门,结果刚走出几步,就发现有人守在街口,他迅速意识到自己可能被人盯上了,正犹豫不决,已有人迎面走了过来。
“张公公。”
来人很客气,一语将张永的身份道破,“沈大人有请。”
张永嚷嚷道“什么沈大人,你们是魏国公府的人吧他给了你们什么好处知道咱家是谁吗咱家乃是钦命南京守备太监,都给咱家让开”
或许是张永感到自己有可能被徐针对,故意虚言诓他,吆喝时看起来是耀武扬威,但其实心里不知有多害怕。
来人完全不管张永说什么,站在那儿如同木桩一般,板着脸道“沈大人在南京兵部衙门等候张公公张公公请移步。”
张永看了看周围,为避免暴露身份,他带出门的护卫实在太少,而对方却有几十个,街口那边还有人在往里面看,显然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