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朱厚照有关让沈溪全权负责江南军政事务的谕旨尚未下到江南,徐心里极度不爽,却拿沈溪没辙。
明知沈溪是在推搪敷衍,偏偏他就是对沈溪无计可施。
徐暗忖“这小子年岁不大,却阴险狡诈,以他的年岁堪堪当我孙子,偏偏朝中那么多人都要看他的脸色行事他到底何来的本事,始终屹立不倒就靠先皇跟当今陛下的宠信”
徐多少有些看不起沈溪,在他眼里,沈溪取得的功劳不过是凭借火器之利外加一点狗屎运,他这样的世袭勋贵压根儿就看不起寒门出身的沈溪,所以在跟沈溪相处时不自觉流露出一些高高在上的姿态。
面对沈溪的敷衍,徐只能好言好语劝说“之厚在朝中早就可以独当一面,陛下对你的意见多半都会采纳,何必亏待自己呢咱就这么决定了,在南京的事情上你听老夫之言,老夫自不会有所亏待。”
沈溪嘴角浮现一抹嘲讽的笑意“听徐老的话,你我二人便可替朝廷做主这未免有僭越之嫌吧”
徐本想矢口否认,但仔细一想,有些事遮遮掩掩也不是办法,沈溪故意装糊涂,只能由他来主动把窗户纸捅开。
徐正色道“做主算不上,但有些事情还是可以代为绸缪南京兵部尚书以王倬王侍郎接替,至于张永张公公因是临时征调坐镇南京,你跟老夫一同上奏,请求陛下将他调回京城,再安排新的守备太监过来不知你意下如何”
前面徐还带着商议的口吻,说到最后,隐隐有强行命令的意思,丝毫也不管这么做会不会对沈溪造成困扰。
徐态度转恶,以沈溪今日今时在朝中的地位,自也不必再给予对方好脸色看,如同之前跟张永说话时的态度转变一样,沈溪发现靠心平气和根本治不住这些有野心之人,他当即站起身来“魏国公所言,从大的方面说霍乱朝纲,破坏大明江山社稷稳定,从小的方面讲,为后世做了个坏榜样,请恕在下不能从命。”
“你”
徐跟着站起,怒目相向,好像要迫使沈溪屈服,不过看到沈溪回以犀利的目光后,语气软化下来,重新变得委婉,“咱这不是在商议事情么这对你跟老夫都有好处,为何不能坐下来好好商议呢”
沈溪神情变得非常冷漠。
“魏国公跟在下所说的这番话,倒是与之前张永张公公所言有几分相似,都想自作主张,压政敌一头,却忘了朝廷安排你们镇守南京,乃是保江南一方安稳,而非争名逐利。在下不过是带兵平海疆,无心牵扯进南京官场的是是非非,请魏国公见谅,在下不能听从你们任何一方的建议。”
沈溪严守中立,还说出张永之前来见过,特别指出他已拒绝张永提议。不过这话却无法让徐信服,在其看来,沈溪的话就更像是在敷衍,很可能沈溪已选择跟张永合作,共同对付他。
徐黑着脸道“之厚,老夫年岁已高,本不想跟你这样乳臭未干的年轻人一般见识,但你现在居然踩到了老夫头上,是可忍孰不可忍老夫乃中山王之后,世代镇守南京,如今不过是跟你打一声招呼,你既不识相,那老夫跟你无话可说”
这次不需要沈溪下逐客令,徐自己便主动离开,眼看谈崩了,气呼呼摔门而去。
徐下楼后,身后才传来沈溪的声音“徐老走好,不送”
徐很是气恼,坐镇江南几十年,没人敢对他如此说话,平时被人逢迎久了,突然被一个年轻人出言教训,他心里非常不舒服。
“这小子,完全不将本公放在眼里,看来不给他点颜色瞧瞧,不知马王爷有几只眼。”
见到徐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