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胡琏,唐寅心中一股强烈的自卑感油然而生,久久无法释怀。
想着心事,马车已到城门边。
“停”
唐寅叫停马车,特意下车查看了一下城门口的情况,城门洞地上血迹斑驳,包裹着铁皮的厚厚城门坍塌在一旁,表面黑漆漆的,破损严重,好像是被硬生生炸开。
“军师好”
城门口有官兵维持秩序,见到唐寅后都向他问安。
唐寅点点头算是回礼,然后重新坐上车。
马车恢复前行,很快便形行驶在城里的青石板路上。街道一片萧瑟,所有店铺都大门紧闭,路上看不到一个行人,一些地势较为开阔的地方倒是聚集着一个个人堆,以妇孺居多,面黄肌瘦,衣衫褴褛,一看就让人心酸。
“天灾,不过如此。”
唐寅由衷感慨一句。
马车一路来到沈溪为他准备的居所,唐寅跨进门后才知道是一处相对完好的宅子,不是什么高墙大院,只是个普通的四合院,唐寅来到堂屋坐下,等随从送上茶水时,他还没从之前的落寞心情中走出来。
就在唐寅陷入迷惘时,张仑带着人过来给唐寅送东西,乃是军中刚刚分配下来的战利品。
“沈大人让我给唐先生送些东西过来。”
张仑笑着打招呼,“唐先生很受沈大人器重,我们只是得一点军功,而唐先生回去后应该加官进爵吧”
唐寅刚开始还没如何,过了一会儿才发现不妥,张仑以前称呼他“伯虎兄”,现在却尊称他为“唐先生”,或许是因沈溪对他的器重更深,张仑的口吻也随之发生变化,对他的恭敬比之之前更甚。
唐寅细细一想,自己一个不过正七品文官,在军中却愈发受到重视,不得不说这是一桩相当奇妙的事情。
沈溪领军攻克邓州,在很多对沈溪寄予厚望的人来说,这样的结果没有任何意外。
他们不觉得沈溪在这场战事中有多用力,只不过是顺理成章的一场胜利罢了。
沈溪所部进后,马上施行一系列安民举措。
遭遇战乱的邓州城本来就没剩下多少百姓,在朝廷抚恤下,城里没有出现因饥饿而倒毙的情况,对于普通百姓来说这已经是当前最好的结果。
这天晚上,沈溪举行军议,主要将领都领了差事,胡琏暂时总领邓州政务,处理关于民生方面的事情。
晚上轮值结束,胡嵩跃过来跟沈溪汇报城里的情况,唏嘘不已。
“大人或有不知,这城内寡妇实在太多了她们的男人本来只是普通百姓,或种田,或营商,或打长工,谁想叛军一来便强征入伍,连续数月在中原各地流窜作战,至今已是十不存一。剩下没死老公的,居然想用身体贿赂咱手下那些兔崽子,换回她们的男人,好在大人早就吩咐过,不然那群兔崽子很难经得起这种诱惑。”
战争过后,中原之地满目疮痍,像邓州这样老早就被叛军攻占的城池出现了男女比例严重失调的情况,叛军为了扩大自己的力量,只能从民间抓壮丁,失陷地区的男丁很难有不入叛军队伍的。
沈溪正色道“要让将士们守住底线,如果谁敢乱来,一律军法处置。”
胡嵩跃有些为难“其实不用吓唬那些小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