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懋说这话时没有避开杨一清,大概是想让杨一清了解他的态度,谁知等他往杨一清身上打量时,却发现杨一清头偏向一边,似乎在看风景,什么都没听到,脚步丝毫也不见停滞。
夏儒不明就里“若是兵部那位也在,倒好说些不过照理说司礼监太监也该出席才对,张公公来还是不来”
张懋笑了笑“现在只说有军情商议,其它事一概不知,还是等见到人后再问吧,现在谈什么都为时尚早。”
夏儒点头,顺着张懋的目光往杨一清身上望了望,只见杨一清神色冷峻,眉头微微皱着,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不由暗自叹了口气。
如同杨一清所言,朝中主要大臣都被传召,六部尚书来了四个,左都御史洪钟也列席,内阁四位大学士都在,司礼监的人倒是未出现,五军都督府列席的有张懋、夏儒、崔元和朱晖四人。
即便如此,也是济济一堂十几号人。
本来文渊阁就不大,一群人坐下来后还显得有些拥挤,椅子都是临时加上的,谢迁、张懋坐在当首的位置,连素来心高气傲的朱晖都要往两旁坐,至于旁人更是随便找把椅子坐下。
张懋环视一圈,一摆手“于乔啊,这人差不多到齐了,有事咱可以说了”
谢迁道“代表陛下的人都没来,咱具体商议什么”
张懋稍微有些尴尬,心想“原来谢于乔都不知陛下是何意,若沈之厚在的话,断不至于如此尴尬,却不知今日之事是否跟之厚有关于乔态度还是如此倔强他回朝未必是好事啊。”
正说话间,门口传来脚步声,只见司礼监掌印太监张苑走在最前面,身后跟着另外三名秉笔太监。
虽然谢迁不待见张苑,但出于礼数还是起身相迎,而张苑脸上则带着几分自得的笑容,好像他的地位已凌驾于眼前这些大臣之上。
简单见礼过后,张苑道“诸位大人请坐吧,咱家奉皇命主持今日军议。”
杨廷和相对直白一些,问道“是何军议本朝并无如此传统。”
这话多少有些不敬,张苑没着恼,笑着道“杨大学士问得好,咱家其实也跟陛下请示过,按照陛下之意,这军议便是在陛下不出面的情况下,由诸位共同商讨军国大事,暂定只要有重大事务便会请诸位来,至于兵部那边兵部没来人吗”
本来张苑要点兵部代表的名字,突然想到有资格出席的沈溪还在家,称病不出,兵部左侍郎陆完又领兵在外,等于说涉及兵马调动这种事情,作为事主的兵部却没人出席。
李兴过来道“张公公,之前陛下之意,只有各位尚书才能列席,因而未派人去吏部和兵部通知。”
张苑竖起手来,道“无妨,今日便由诸位商讨,若将来有需要,可能会让沈尚书前来,或者由吏部和兵部中人代劳。诸位请坐,开始议论吧。”
杨廷和多少有些不甘心,望着谢迁,似在等谢迁表态说这会议不合理法。
不过谢迁却神色淡然,先一步坐下,一语不发。
张苑本想往主位落坐,但见已被张懋和谢迁占据,他也没脸靠前,只是悻悻然找了张椅子在一侧坐下,再道“诸位大人,这里是地方上几份呈奏,有从内阁递上来的,还有前线将领的密奏,诸位看过后给点意见吧。”
在场很多人好奇地打量张苑拿出来的奏本,对于内阁转呈的公文他们没多少好奇心,在意的是所谓的密奏写了什么。
照理说大明所有上奏都要通过通政司,但涉及军情上报,朝廷有严格的保密机制,会出现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