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看来李这是感慨皇帝胡作非为,连最基本的孝义礼法都不顾,老娘和媳妇来一趟都见不到面。
沈溪对李提了一些意见,总的来说还是一切听皇命行事。
他倒不是故意推诿,而是调边军入关本就不是他在主导,皇帝一手推动的事情,谁说话都不好使,而他又准备卸任兵部尚书,自然不好再过问工部之事。
但涉及豹房事务,沈溪直接表达看法“历朝历代君主,在京城设置皇宫外的别院并非没有先例,不过如今陛下跟太后关系有些僵,主要是跟张氏一门之前的案子有关,身为臣子,其实很难干涉君王家事。”
李问道“那之厚你不打算就此事上奏”
沈溪笑着道“忠孝仁义,孰轻孰重是效忠天子,还是效忠太后为人臣子,少过问君王家事,如今经筵日讲都停歇,就算有人要上疏跟陛下理论,也是翰苑之事,跟咱外臣有何关系”
李闻言想了下,最后点头,对沈溪的回答非常赞同。
沈溪再道“马上年初休沐便要结束,各官署都要开衙,此时无论豹房发生什么事最好都不要干涉,之前因反对调兵,在下跟陛下间已闹出稍许不愉快跟你说一声,年后我第一件要做之事,就是跟陛下提出卸任兵部尚书,以后再有兵部事务,可以直接去请示陆侍郎。”
李摇头苦笑“如此说来,之厚你是准备推举陆侍郎来接替你”
“嗯。”
沈溪点头,他对李并无多少保留,到底二人在朝中的关系算是相当铁,李还因为跟他的关系而被谢迁疏远。
涉及派系斗争,李已被归为中立甚至沈溪一党。
李道“如此也好,你身兼两部尚书,之前便遭遇不少非议,卸任你也能轻省些,吏部尚书总比兵部尚书好,不用做那么多吃力不讨好的事。”
沈溪笑道“还是你总结到位,兵部很多事的确费力又不讨好,不过习惯就好,若事事都顺心,那就不是人臣了。”
李一怔,随即二人相视一笑,不再就此问题多说什么。
正德皇帝起来时天色已完全黑下来。
因昨日荒唐太甚,导致睡了一天精神也没有完全恢复,朱厚照起来后在等太监和宫女为他梳洗时不由出声抱怨“这几天,朕的身子骨怎不如从前了”
小拧子站在门口,他身前是同样前来等候吩咐的江彬。
小拧子心想“这江彬,是否把太后和皇后来豹房的事说给陛下听为何陛下连提都不提”
朱厚照梳洗完成,转过身,见到小拧子和江彬,随口问了一句“张苑那狗东西呢今天没什么事来跟朕说”
小拧子心里有些打鼓。
“陛下态度有些反常啊以前陛下可不愿别人过来烦扰,怎今日竟主动问及张苑是否前来哦对了,张苑那家伙怎没影了”
就在小拧子腹诽时,江彬已代为回答“回陛下的话,张公公并未到来,大概是没要紧事。”
朱厚照点头“风平浪静就好,去跟丽妃和花妃说,今日朕要宴请两位客人,请她们一并过来饮酒。”
江彬道“陛下,莫非宴请的是宫外之人”
“你管那么多作何只是两个朋友而已,他们不会威胁朕的安全。”朱厚照又看着小拧子道,“小拧子,这件事你去安排吧。”
“是,陛下。”
小拧子恭敬领命,心里大概猜想客人是苏通和郑谦。
苏通和郑谦并非没来过豹房,皇帝对这二人一向很亲近。
朱厚照打了个哈欠,道“行了,你们都退下,朕也要先进去准备,一定要把最好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