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道“陛下有事让你来”
“这不废话吗”
张苑显得很气恼,道,“陛下说了,平息中原叛乱最好的方法是调边军入关,陛下主意已定,让你写一份详细调兵上奏,等陛下朱批用印便可。不要再写那些拐弯抹角的策略,不如来点直接的。”
沈溪摇头“调边军入中原地区平叛,牵扯到太多事,并非是当前最好的选择。”
张苑道“要是有旁的更好的选择,你倒是写出来啊你当咱家稀罕到你这里来么这是陛下下达的死命令,你答应也要答应,不答应也要答应,现在就写吧,正好咱家可以拿去给陛下,今天或许就能把事定下来。”
沈溪拒不配合,道“陛下就算说过要调西北人马入关,大概也没你这么着急吧你只不过是司礼监掌印,有什么资格管这么宽”
“你”
张苑很生气,但又不敢发作,最多只是在那儿抱怨和跺脚,最后道,“咱们就不能好好说话么七郎,咱都是一家人,你别老是给我找麻烦啊其实我也不想麻烦你,但这是陛下的吩咐,若是你不答应,可以直接跟陛下说,别为难伯父我啊”
沈溪一摆手“你我的关系,最好莫要再提你不会以为,朝中真没人知道我们间的纠葛吧”
张苑又有些不高兴,但还是遵照沈溪的吩咐,不再说攀关系的话,苦着脸道“那你说怎么办或者你想个更好的对策,写成奏疏,咱家为你带去给陛下。”
沈溪心里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本来以为可以避免历史重演,不过现在看来,就算是没有中原平乱这一出,刘瑾还是倒了,而且江彬和许泰等人也得到皇帝宠幸,很多事看来根本就无法避免,所以刘六、刘七才会出现我越是阻挠,怕是历史潮流带来的反扑就越严重”
沈溪道“那就按照陛下所说,调边军入中原平乱不过,这奏疏不应由本官来写。”
“你不写,谁写”张苑惊愕地问道。
沈溪再道“本官已准备跟陛下提请,卸任兵部差事,以后兵部事务,本官可以对陛下提出一些建议,却不会直接下达命令不如张公公往兵部陆侍郎府上去一趟,跟他提及这件事,请他将奏疏写好,你带给陛下便可。”
张苑显得不可理解“这世上还有人主动把官往外推的你能当两部尚书,同时管着文臣武将的官帽子,这是多大的荣耀,你居然想推辞掉脑子没发烧吧”
沈溪道“有些事,轮不到张公公你来提意见。”
张苑冷笑不已“哼,你爱怎样便怎样,总归你的官不是为咱家当的,现在是陛下安排你来出谋划策,而非什么陆侍郎你不写,咱家就不走了”
张苑到底是市井小民出身,不懂文人士子的礼义廉耻,他要是耍起赖来,简直跟个泼妇没什么区别。
沈溪冷声道“这是我的府宅,你愿留便留,没人阻拦好了,本官没时间招待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沈溪在张苑的目视下往门口去了,好像真的不想再理会他,连句送客的话都没有,任由他留在书房内。
“你你这小子,真是朽木不可雕也”张苑气得哇哇大叫,但真的是无计可施,到底他是没资格指使沈溪做什么,就算是耍赖,也耐不住对方不吃他这套。
最后张苑只能自己灰溜溜离开,也是他知道留在沈家没什么好处,他很怕被沈家故人撞见,知道他没死还入宫当了太监这种丑事。
而且他还要趁早去找陆完写奏疏,对此他倒并非很担心。
“沈之厚到底是兵部尚书,是陆完的顶头上司,他的吩咐陆完敢违抗再者以咱家今日今时在朝中的地位,陆完敢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