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回道“陛下正在厢房休息,之后会提审一些涉案嫌犯,还有一些案犯正在西厢接受审问,谢阁老是否要亲自过去看看”
谢迁仍旧端坐如常,目光落在沈溪身上道“别都是外戚张氏的门人吧”
“有些是。”
沈溪回道,“还有缉捕回来的接头人,如今很多证据表明,外戚张氏似乎涉及跟贼人勾连,至于是否参与谋逆尚不好说,陛下言明要在今日将案子审结。”
谢迁本想怪责沈溪两句,但话到嘴边却发现没什么可说。
沈溪的回答已算是滴水不漏,既没有给案子定性,也没发表什么个人见解,而案子的关键也在皇帝身上,而非沈溪引起。
谢迁道“老夫想要求见陛下,是否可行”
沈溪摇头“陛下之后便会过来,谢阁老到时候便可觐见,但此时不行,陛下之前已有明言不见大臣。但陛下已同意再邀请朝中一些元老勋贵旁听审案,目前他们正往这边赶过来。”
对于谢迁来说,没办法苛求太多。
皇帝还在休息,稍后会在审案时露面,真有事情可以到那时再呈奏,不必急于一时,而且现在皇帝还让三司衙门的人加入到审案,特意增加旁听监督的官员和勋贵,至少在之后审问时有何不当之处,他和那些文臣勋贵可以跳出来说明情况。
“嗯。”
听了沈溪的叙述后,谢迁不冷不热地点了点头,表明他已知晓。
恰在此时,江彬走过来,对沈溪道“沈大人,已派人去将建昌侯府搜查过,回报说搜查出一些证据,正准备送来。”
沈溪点头。
谢迁支棱着耳朵倾听,闻言不由带着几分恼火质问“谁让搜查建昌侯府的皇亲国戚的府宅也能随便搜查”
几人都在打量谢迁,在场人中也只有谢迁坐着,跟整个现场的氛围格格不入。
沈溪没有回答,江彬则显得很傲慢,瞟了谢迁一眼,昂着头道“乃是陛下亲自下谕旨搜查,之前已擒拿建昌侯府一名管家,发现他跟贼人秘密勾连,罪证确凿陛下随即下令搜建昌侯府。”
谢迁可以在沈溪等文官面前耀武扬威,但面对一个身份低微的武将,却发现无言以对。
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现在江彬这个武将居然给他这个首辅大臣讲规矩和道理,而且人家所说很有道理,已查到部分罪证,所以皇帝才下旨搜查建昌侯府,这样做有何不可
谢迁本以为沈溪会替他说上两句,却见沈溪站在那儿好像木头人一般,不由心里来气。
好在杨廷和凑过来打起了圆场“既是陛下下旨,还是等搜查结果出来再说。”
谢迁非常着急,心道“这不已经明摆着说找到人证,现在又搜到物证如果陛下犯浑,决意要杀外戚,这件事该如何收场”
“之厚,你去做你的事,老夫有事再找你。”谢迁突然说了一句。
他这句话更像是下达逐客令,显然他想跟杨廷和、杨一清等人商议事情,又不想沈溪听到。
沈溪不由对谢迁很无语。
你在我的府宅,居然对我下逐客令
你要做什么用得着遮遮掩掩无非就是找人通知张太后,尤其是高凤,让他把消息传到宫里面
谢迁觉得自己老谋深算,做事周详,但在沈溪看来,谢迁身上全都是破绽,对他来说毫无秘密可言。
不过沈溪还算是给谢迁留个面子,行礼道“那在下就不多打扰谢阁老了,正好也有要事先作安排。”
随即沈溪跟江彬一起往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