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脚步不停,江彬紧随其后,张苑脸色不善却也只能隐忍,一扭头间发现小拧子也往前走。
张苑道“小拧子,你不会也有什么要紧事跟陛下启奏吧”
“正是如此。”
小拧子语气倒挺和善,“这年前筹备节日庆典,当然需要跟陛下请示,之前已跟御用监和这边的供奉说好了,咱家要跟陛下说明。”
与江彬和张苑只是找个借口,说是有要紧事启奏皇帝不同,小拧子在面圣上似乎更理直气壮。
本来他就在负责豹房内年夜饭和年后上元节前的一系列节目安排,他算是有职责在身,再加上平时他在皇帝跟前伺候,说起面圣他甚至比江彬都更为容易。
张苑冷声道“咱家替你跟陛下说,不需要你入内。”
小拧子眼见沈溪和江彬已经进了门口,跨前一步躲开张苑的阻挠,道“不劳烦张公公您了,陛下亲待下来的事,还是由咱家当面跟陛下说为妥。很多事,张公公您都不明就里,咱家不敢劳烦您”
说完小拧子已快步跟上。
这让张苑更为气恼。
张苑心想“好你们这群狗东西,我那大侄子不听我的话也就算了,反正我压不住他,但一个小拧子一个江彬,不过只是陛下跟前的两条狗,却能如此叫唤,也是给你们脸了。”
即便心有不甘,张苑还是明白自己没法强行阻拦,只能无奈地跟上前面几人,几乎跟小拧子肩并肩进了朱厚照寝殿。
寝殿外屋,有两名太监在那儿阻拦。
沈溪已过了外屋进入内帷,而江彬则无法直接进内。
从纱帐隐约可见朱厚照已经起来了,坐在床沿边上,正在揉眼睛,这会儿皇帝显然还没恢复精神,这个时间点对于日夜颠倒的朱厚照来说属于“半夜三更”。
“沈先生,这马上都要过年了,您怎还亲自来了”朱厚照的问话声传来,只见沈溪已在里边向朱厚照行礼。
张苑不等江彬,先一步越过两名太监的阻拦,这两个太监可不敢阻挡司礼监掌印,再者之前吵醒朱厚照的就是这位内相大人。
只听沈溪的声音传来“臣有要事启奏陛下,这才贸然前来,唐突陛下还请见谅。”
朱厚照道“没事,直接说便可。”
朱厚照说话的同时,小拧子和江彬也有模学样,进了寝殿内帷,却只能站在边上,故意不去碍眼,免得朱厚照怪责。
沈溪道“臣得知有东南沿海三省六府的十几名官员,暗中跟倭寇勾连,收受巨额贿赂,残害我沿海百姓,助纣为虐,为海盗为祸地方便利。”
沈溪的语气显得十分凝重,显得这件事极为重要。
朱厚照脸色却很不耐烦,明显并未将官员私通倭寇之事放在眼里,而之前他关注这件事更多是因为涉及到了谋逆案。
朱厚照咳嗽两声,随后道“问题确实很严重。张苑,你不是也有要紧事吗你不会是跟沈先生说的是同一件事吧”
“正是。不过”
张苑本就是找个借口前来觐见,没什么具体事项,他先往沈溪身上看一眼,再道,“老奴还查到,地方官员跟贼寇勾连之事,似跟京城达官显贵有关,沈大人在来之前也对咱家有说及”
朱厚照本来无精打采,听到这话,马上打起精神,严肃地问道“当真如此”
这话,更像是在问沈溪,目光牢牢地锁定沈溪脸上。
朱厚照除了怕死外,还担心别人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