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用得着听别人说”
张延龄笑道,“不但民间传得沸沸扬扬,其实豹房那边也传出消息来了,根本没人隐晦,听说皇上把人送回故居其实我倒是想见识一下这女人,到底有什么特殊之处,能把皇上迷得神魂颠倒”
张鹤龄皱眉道“所以这两天,你连钱宁去做什么了,都没好好调查”
“他能做什么只是出了一趟京城罢了就算出京去了,他的行踪依然被我掌握,像他那样的熊包,我觉得皇上让他去查案,简直是白费功夫,咱简直是白担心了。回头咱们或许能把他收拢过来,让他说什么就说什么”
张延龄显得很自信,对自己的案子不怎么上心。
张鹤龄站起身,来回踱步,半天后才道“你莫要以为陛下将注意力放在一个民间女子身上,便可以对之前的事掉以轻心让你跟那帮倭寇断绝联系,你做了吗”
张延龄笑道“当然啦,难道你以为我就不怕出问题不过等收回所有投资的银子还要些时候我跟他们说了,银子暂时不用运回京城,就在南京周边置办产业,等过几年卖掉,神不知鬼不觉,回头就算朝廷追查,也说是咱祖上留下的。”
张鹤龄骂道“你是猪脑子吗咱们老张家祖籍北直隶,怎么可能到南方去置办产业再者说了,家里的情况怎么样,别人不知,难道皇室会不清楚”
张延龄道“大哥,你多虑了,有姐姐撑腰,咱怕什么就说是姐姐赏赐的不行吗谁敢跟姐姐对证回头咱们可以入宫跟姐姐讨些赏,就跟她说,咱兢兢业业做事,拿一点赏赐总不为过吧”
张鹤龄黑着脸道“你啊你,看你这吊儿郎当的样子,我怎能相信你”
“没事”
张延龄仍旧乐呵呵地说道,“年前这几天,咱就看陛下和那位什么夫人的好戏嘿嘿,或许回头连戏本都出来了,趁着过年正好连场演,这可比以前那些戏本有趣多了”
朱厚照垂青民女的事,闹得满城风雨,这年代信息匮乏,百姓本就缺少谈资,这下全拿朱厚照的事开涮。
大明对于民间舆论管制不严,再加上大臣都知道皇帝的确不靠谱,连朱厚照自己都不在意,也就没大臣出来监督舆论,如此也令年底京城突然多了一件让百姓议论不休之事。
此时沈溪也顾不上朱厚照跟钟夫人的事了,他在小拧子面前提了一些建议,但更像是规劝,之后便把主要精力都放在吏部考核中,这也是他履职吏部尚书后做的第一件大事。
小年之后,腊月二十四和二十五,这两天是既定的吏部完成考核的日子。
参与考评的人实在太多,沈溪顾不上那么多,只能把三年小考、六年再考的差事交给两位侍郎负责,而他只管负责考评那些参加九年大考的官员。
除了必要的自我评价外,此番沈溪还别出心裁,拿出一份试卷来,让所有参与考核的官员作答。
试卷已提前印好,沈溪一共提出十个问题,关系国计民生、为官之道、朝政改革等方方面面,需要参加考核的官员在一个时辰内填好,颇有点儿后世问卷调查的味道。
这次参与九年大考的官员,基本都在官场取得一定成就,县令已是最低级别,此外还有知州、知府以及各省布政使司、按察使司的属官。
闽、粤以及湖广一带的官员本想拜会沈溪,希望从他那里得到一定照顾,但到了吏部衙门后才知道无法见到沈溪本人,只得按照要求填写卷子。
等中午王敞将所有参与考核的官员的自我评价以及试卷交到沈溪这里,只见沈溪正在仔细吏部存档的官员履历以及他们的上司和都察院给出的考评。
大明立国近一百五